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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哥带她离开北院大王府,来到这个有深山温泉的处所。大夫曾说过,你身上的寒气很重,得好生调养,这儿的温泉对你的恢复有好处。他对她说这番话时眼睛里闪烁的光芒她不是没看见,只是,这早已碎了一地的心,不是谁都可以拼凑。一直伺候她的丫鬟告诉她,在她昏迷不醒的时候,耶律休哥曾不眠不休的照顾了她三天三夜,甚至连汤药都是他一口一口渡到她口中,最后是因不得不处理紧急军务才离开她的床榻。“咱们从来没瞧见大王对哪个姑娘如此牵挂呢,他日,您一定能富贵荣华。”少女清秀的脸上浮着欣羡赞美的情态,苏莫如却只能淡漠一笑。富贵荣华,她不要,如果是贪恋这个,她早已是宋真宗最得宠的妃嫔,锦衣玉食,万千宠爱一身,………她只是想,只是渴望“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离分”。可是谁曾想,倾心付出,痴心追随,到头来她的“一心人”还是为了富贵荣华弃她而去,女儿家的真情在浮华功利面前显得如此的微不足道。慢慢把头没进温热的泉水中,感受着极致的痛楚和重生,让自己的脑海一片空白。接近窒息的时候,猛然从水中冲出来,然后大口呼吸新鲜空气,她忽然觉得自己也许可以忘记,让陈尧叟在她的生命里变成一个过去的名字。苏莫如略带苦涩的绽开舒心的微笑,抬起头来时却突然愣住,笑容僵在脸上。一个魁梧英挺的男子赤身站在她面前,肌理匀称,粗犷却也不失挺拔,他先是一愣,随即是饶有兴致的望着她。她这才反映过来彼此都是赤身裸体,迅速蹲下身子浸在水中,借着乳白色的温泉遮住春光,“你…。你,你是谁,你,你怎么能乱闯?”苏莫如还是无法适应突如其来的状况,不安且困惑。“呵,这是本王的地方,为何不能乱闯?”男人反问她,带着邪魅的笑容一步步逼近她,“还是,你是新来的侍妾,要与本王来个鸳鸯浴。”他在她耳边轻声说出,她浑身一颤,耳边传来一股轻微暧昧的热气。苏莫如原本憋红的小脸因着这话更加红润艳丽,晶莹的水眸里满是羞涩和无助,“你,你这个登徒子,滚开,”她下意识的想推开伏在她身畔的男子,却脚底一滑,跌在他的身上,身体的触碰让她感受到属于他的男性阳刚,让她一时怔住。“斜轸,你在做什么!”突然传来的一阵怒吼让两人同时转身。###########################################满桌精致的菜肴,上等的陈年女儿红,却激不起她任何的食欲。耶律休哥告诉她,这是他那卤莽的族弟要给她设宴赔罪。卤莽,也许不尽然。那日耶律休哥在温泉撞破他们的“好事”后,虽然对他破口大骂,他却还是一脸邪魅的笑容,只说自己并不晓得她是兄长的客人,甚至连一句表示歉意的话都没有,仿佛在无声的宣告若不是耶律休哥的及时制止,他或许什么事都做的出来。耶律斜轸,历史上他曾是辽国的南院大王,亦是难得的治国英才,可是如今,苏莫如只觉得他是个“危险”的男人。“苏姑娘,那日是舍弟唐突了,我先带他敬你三杯,照顾不周的地方你多多包涵。”未等主角开口,耶律休哥便已三杯酒下肚。苏莫如知道,对她,他没有半丝虚假,否则他不会因为一个女人而去责难同族中他最好的兄弟。“是我该感激耶律公子的救命之恩才是,至于上次的事我已忘了。”她举起酒杯,一饮而尽,面对一个真心待自己人,即使她无法回应也无法回避,只能沿着命运的轨迹一步步往前走。“哦?这么快就忘了?恕在下惶然,敢问苏姑娘,你们中原女子不是最重名节的吗?”谁都能听出耶律斜轸话里的不善,而耶律休哥更是立刻变了脸色。“总不能扯上一尺白绫自缢于此吧,那才是对自己最大的侮辱,”苏莫如冷笑一声,“况且,错又不在我。”“好,错在我,不过苏姑娘还真是视名节如粪土呢。”他依然咄咄逼人。“那你就更错了,我只是视”毁我名节“的”人“如粪土。”苏莫如突然觉得这些日子的不快在这一句话中吐出大半,薄情功利的男人才是这世上最大的污秽。耶律兄弟先是一怔,却都又不得不赞赏苏莫如的聪敏和自重。可是,眼看一场“赔罪宴”变成苏莫如和耶律斜轸的唇枪舌战,耶律休哥的额头渗出豆大的汗珠,他好不容易才和她再次相遇,他不能让耶律斜轸毁了这一切,就算是他最近的兄弟也不行,耶律休哥心中一阵急切和不安,谁知却在这时听见耶律斜轸一阵爽朗的笑声。“苏姑娘,这杯酒我敬你,不为赔礼,只为你的特别。”他语气里的暧昧和阴鸷虽尚未褪近,但也多了些许赞赏。苏莫如轻叹一声,再次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今朝有酒今朝醉吧,也许前尘往事就能在沉醉中变成过眼烟云,心也就不会跟着疼了。 5
辽 醉酒·欲火
4 她又连着饮了几杯,果然如自己想要的那般醉了,神志也渐渐模糊不清。娇颜染上红晕,水眸波光粼粼,不似小女人的娇羞,苏莫如抬起头来抚媚的望着这个男人,冰凉的小手抚触着男人棱角分明的眉眼,“你好英俊呢,………跟他一样,可是,…。他不要我了,不要我了………”红唇溢出喃喃细语,晶澈的泪水顺着红润的脸颊无声滑落。男人原本努力克制欲念的表情和眼中的疼惜戛然僵住,她在想念另一个男人,并且为他流泪。男人推开攀附在自己身上的小女人,他对生平第一次做“替身”的经历非常恼怒,她果然也不过是个浅薄水性的女子,他可是辽国的南院大王,怎能让这样一个女人来左右自己。她瘫坐在地,像是若有所思,然后又抬起头对上他的眼睛,用最无邪美好的样子望着他,“你不知道的,我有多勇敢,我也,…。我也不要他了”,眼眸闪过一丝痛楚,随即轻轻绽开笑容,露出浅浅的酒窝,像是在诉说一件值得庆贺的事。酒宴还没进行到一半,苏莫如便已醉的性情大变了,她不知道自己的酒品如此不好,载歌载舞,欢笑流泪,吟诗作对,还把当记者的看家本事拿出来,随意找出一本书圈起来当作话筒,对耶律兄弟进行了一场“现场采访”,问了一堆稀奇古怪的问题,有没有中意的对象,工作顺不顺利,住房问题如何,有没有车子,…。然后顾自的得出一个结论,他们都是“钻石王老五”……。在耶律兄弟一头雾水的时候,她又突然趴在桌子上毫无顾忌的睡着了,嘴里还时不时飘出“男人算什么”,“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男人遍地都是”之类的话。总之,她变成了“真的”苏莫如。耶律休哥突如其来收到的紧急军情和苏莫如的烂醉让这场酒宴提前结束,桌上的珍稀菜肴甚至都未曾被加过一口。八百里家急,耶律休哥只看了一眼便迅速起身准备离开,可是看着趴在桌上的苏莫如,心中又是一颤,第一次觉得这世上原来也有如此难以抉择的事情。“你去吧,我来照顾她。”这也是耶律斜轸第一次看见他那族里最冷静理智的兄长焦急不安的模样,甚至是看起来是手足无措的。耶律休哥看看虽然醉酒却更加抚媚的苏莫如,又望了望自己最亲近的族弟,还是有些心有余悸。“放心,我不会碰她。”耶律斜轸许诺,倾城绝色的美人他从来不缺,犯不上和自家兄弟争抢。“那就交给你了,你要带我好生照顾她。”得到承诺,耶律休哥转身离开,他知道他那兄弟亦是他们契丹顶天立地的男子,既然说道便一定会遵守。耶律斜珍抱着因为酒醉沉沉睡去的苏莫如回到房中,刚要把她放到床上,她却缓缓醒来,满是温情的望着他,轻抚他的脸颊,略带含蓄却又风情万种,或许她并不知晓,可是对他而言却是致命的诱惑。差一点生平第一次失信于人,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浑身的欲念和痛楚紧紧将她揉进怀里,她却在这是哭了,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这是自己在女人身上受到的最大的耻辱,从来都只是他勾勾手指就有数不清的女人连蹦带跳的扑上来,可是这个小女人却在他的怀里为另一个人思念,流泪,贪恋的也不过是他与那人相似的英挺,于是狠狠推开她,为刚才自己的失控的懊恼。可是为何她再抬起头望着他的时候如此纯真美好,他真的,真的不能再看到她的眼睛,否则,…############################################宿醉以及未愈的伤寒让她在床上躺了三天。酒醒后她隐约记起来那夜自己的失态和乱语,并且为此一直不知怎样去面对耶律兄弟,所幸在耶律休哥离开的第二天中午,耶律斜轸也被急急的昭走,她才避免了一场不知如何应对的尴尬。辽国南北院大王被先后调走,应该是十分紧急的军情吧,转眼耶律兄弟已经离开半月,可是对她的照顾却也从未改变,上好的吃用,补品,丫鬟,以及耶律休哥时不时派人送来的书信,甚至耶律斜轸也派了契丹名医来给她瞧病。也许明了,可是她也不愿去寻其中的究竟。北国的冬天来得特别早,未及十二月便下起了第一场大雪。清晨,她听见仆役嬉闹和扫雪的声音,起身望见窗外苍茫的大雪,惺松的睡眼和困顿的神经在一瞬间醒转。真美,银装素裹,纯然俱寂,意识也跟着渐渐沉寂在这纯白洁净的世界里。匆匆穿上衣服,推开房门,一阵冷气迎面扑来,她不由得浑身一颤。环顾庭院四周,角落的那一片梅枝吸引了她,枝上沾着些许雪粒,粉白的花瓣开的极美,淡淡的馨香沁人心脾,它们是随着这场大雪一夜之间悄然绽放的吧。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寒梅被记住的从来都只是它的傲然,而它的孤单却始终没人看见。她轻轻折下一支梅,垂下眼睑,蓦然觉得心头一阵酸涩。她想回家了,孤单徘徊的流浪者做的她心酸,她不知道该停在谁的身边,也不知道满是伤痕和隐疾的心还能交托给谁,这个时代的尔虞我诈,明争暗斗,甚至儿女情长,她都学不会,也再也不愿知晓。她湿了眼睛,觉得寒风更加凛冽。一件狐皮披肩轻轻附在她身上,一看是他,她微鄂,然后抬手想要抹去泪水,却被对方一把拥进怀里。她先是僵立,想要挣脱开来,可是对方却拥的更紧。罢了,就让自己先软弱一下,放弃抵抗,她猛然发现,他的胸膛,那么温暖。望着怀里不再挣扎的小女人,耶律斜轸眼底透一丝出满足的疼惜。他还记得醉酒那晚她的美好纯真,当他把她从冰冷的地板上抱起来时,她攀上他的脖子,轻吻他的唇,“不要离开我”,脸颊上还有未干的泪痕,她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他知道那个人不是他,可还是守了她一整夜,怎样都舍不得离去。直到翌日中午,八百里加急,他才不得不离开。苏莫如是他见过的最特别的女子,她的容颜固然倾城,且气质空灵,但是最吸引他的是她的眼睛,莹莹澈澈,如同一片静谧忧伤的湖泊,轻易的让人沉陷。这些日子在军营,每当深夜临近,他走出营帐望着漫天繁星,那些璀璨夺目的星辰便在他的眼睛里勾勒出她的一颦一笑,一种叫做思念的情感在他的心里生根发芽,静默滋养。结束了军务他便策马赶了回来。一进门便看见她穿着一袭白色衣裙站在白雪皑皑中,出神的望着墙角的梅花,走进她,看出她衣衫单薄,耶律斜轸解下披风给她披上。她又哭了,还是为那个男人吗,有些气恼,一把拥她入怀,突然就想这把她揉进自己体内。不知过了多久,两人就这样紧紧拥抱着,像是分开多年后相逢的恋人,苏莫如不知为何并不讨厌这种暧昧的温情。“你,好温暖。”她贪恋这样的怀抱,对自己,也对他诚实。“你还冷吗?”能温暖她,他亦是觉得心头一阵暖意。“好多了”…。她轻轻闭上眼睛,冰冷的心并不是一时便可以转暖。他突然把她横抱起来走进她的卧房,“那么,让我来彻底温暖你”。###############################################苏莫如并没有自己想像的那么惊讶和惶恐,就像他说的,她渴望有人来温暖她,就让自己放纵一下吧,不想明天,也不要未来,只要他能给自己温暖。他把她放到床上,然后压向她,火热深切的吻她,肆意的吮吸她的丁香小舌,直到她已娇喘不已,脑海中早已一片空白。耶律斜轸一把扯掉她的薄衫,露出莹白的肌肤和绣着荷花的肚兜,他的手轻轻一挑,那肚兜便散落了,诱人的酥胸,让他眼睛透出兽一般的光芒。俯首含住一颗蓓蕾,舔舐,轻咬,用手轻轻揉捏另一只乳,做任何能想到的火热甜蜜的事。红唇溢出**,浑身燥热不安,只想被深深的填满,她的青春期教育做的很好,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而隔着他的衣物,苏莫如也感受到他的男性本能早已抬头,解开他的腰带,冰凉的小手伸进他的长裤内,轻轻握住,只觉得那坚硬如铁却又如丝绸般光滑的东西在她的手中慢慢的胀大,突然有些不安,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容纳他的巨大。随着她的抚触男人倒吸一口气,几近疼痛的欲望让他快要克制不住,可是他要让她为自己准备的更好,唇缓缓往下来到她女性的幽谷,“嗯,…。嗯…。”一种酥麻的快感让苏莫如轻轻战栗,他的在做什么,“不,嗯…不要”,下一秒她便无法思考,只能沉浸在他唇舌所带来的刺激中。轻舔嘴边的花蜜,濡湿的密林提醒他,她已为他准备好。他的阳刚缓缓进入她的体内,“啊,”她疼痛出声,“你是处子?”他惊讶的望着她。“疼,好疼,出去,你出去。”她的眼眸波光闪动,她没有回答他,却给出了答案。“我做不到,”他轻吼一声,从来没有这么诚实过。耶律斜轸俯下身去满是怜惜的吻去她的泪水,忍下自己的欲念,慢慢等她适应。疼痛渐渐退去,那种磨人的燥热和不安又席卷了她,缓缓移动身子,却让二人结合的更深,他的忍耐亦是达到了极限,低吼一声,深深的在她的体内律动起来。男人的喘息,女人的**,慢慢交织。他不只是温暖了她,还在她体内燃起了一把火。 5
辽 醋火·告别
4 “看起来挺清高的,骨子里也不过是个狐媚,我早就看出来了,两个大王都中了她的媚术。”声音里的尖酸刻薄让苏莫如不敢相信这是那个这些时日悉心照顾她的小丫鬟,那她满是讨好纯善的表情也是假的……“你怎么知道?北院大王是宠她没错,可是南院大王……?”另一个满是酸涩却多了些疑惑的声音。“哼,那日我可是亲眼撞见她光着身子跟南院大王躺在一起,那浪荡的模样还真是让人叹为观止呢!”……若是在现代,苏莫如一定会上前给那个表里不一的丫鬟一巴掌,然后再狠狠的与对方质骂一番,可是如今,她只是转过身去,匆匆离开,再也不愿听到任何更难听的言语。她说的,也是真的,不是吗。低着头,垂下眼眸,苏莫如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加快了自己离开的脚步,却撞在迎面走来的人身上,身着戎装,一手拿着头盔,一手握着马鞭。抬起头来,苏莫如怔住,他,回来了。耶律休哥的脸色铁青,浓眉纠结在一起,眼神里透出愤怒危险却又带着一丝痛楚的光芒,他全身僵住,一动不动的盯着她,显然是听见了那两个丫鬟的谈话,也发现了她的默认和不甘。他的眼神让她想起真宗,在得知她和陈尧叟相互爱慕的时候,那个向来自恃冷静的皇帝也曾用相似的眼神望着她,又要开始了吗,为了拆散和得到,阴谋,背叛,威胁………纷至沓来。不要,不要,……眼泪一瞬间溢到眼底,无助彷徨,她该何去何从。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