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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水小传-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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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胡大爷和今面佛接连斗了几天,始终不分胜败,我自然很为胡大爷担心。
    到最后一天相斗,胡大爷受了毒刀之伤而死,胡夫人也自杀殉夫,那情形正如苗姑娘所说。
    我亲眼目睹,当时情景,决不会忘了半点。
    阎大夫,那天你左手挽了药箱,背上包裹中装著十多锭大银,是也不是?那天你穿著青布面的老羊皮袍,头上戴一顶穿窟窿的烟黄毡帽,是也不是?”宝树铁青著脸,拿著念珠的右手微微颤动,双目瞪视,一言不发。
    平阿四又道:“早一日晚上,胡大爷和金面佛同榻长谈,阎大夫在窗外偷听,后来给金面佛隔窗打了一拳,只打得眼青鼻肿,满脸鲜血。
    他说他挨打之后,就去睡了。
    可是,我瞧见他在睡觉之前,还做了一件事。
    胡大爷与金面佛同房而睡,两人光明磊落,把兵刃都放在大厅之中。
    阎大夫从药箱里取出一盒药膏,悄悄去涂在两人的刀剑之上。
    那时候我还是个十多岁的孩子,毫不懂事,一点也没知他是在暗使诡计,直至胡大爷受伤中毒,我才想到阎大夫在两人兵刃上都涂了毒药,他是盼望苗胡二人同归于尽。
    唉,阎大夫啊阎大夫,你当真是好毒的心肠啊!”“他要金面佛死,自然是为了报那一击之恨。
    可是胡大爷跟他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他干么在金面佛的剑上也要涂上毒药?我当时不明白,后来年纪大了,才猜到了他的心意。
    哼,此人原来是为了图谋胡大爷那只铁盒”。
    “阎大夫说他不知那铁盒中装著何物,那是说谎。
    他是知道的。
    胡大爷将铁盒交给夫人之时,把盒中各物一起倒在桌上,满桌耀眼生光,都是珍珠宝物。
    胡大爷说道:『妹子,你一身本事,但有所需,贪官土豪家中的金银,自是手到拿来。
    只是出手多了,难免有差失之日,我…我…』夫人道:『大哥放心。
    你若有不测,我一心一意抚养孩子,这些珠宝慢慢变卖,也尽够母子俩使一辈子的了。
    我不再跟人动刀动枪,也不再施展空空妙手如何?』”“胡大爷大笑叫好,拿起一本书来,说道:『这一本拳经刀谱,是我高祖亲手所书。
    』夫人接过了,笑道:『好啊,飞天狐狸一身的本事都写在这里。
    你瞒得好稳啊,连我也不让知道。
    』胡大爷笑道:『我祖宗遗训是传子不传女,传侄不传妻,这才叫作胡家刀法啊。
    』夫人笑道:『待孩子识了字,让他自看,我绝不偷学就是。
    』胡大爷叹了口气,将各物都收入铁盒,再将盒子放在夫人枕头底下”。
    “后来我见夫人一死,急忙奔到她房中,那知阎大夫已先进了房。
    我心中怦怦乱跳,忙躲在门后,只见阎大夫左手抱著孩子,右手从枕头底下取出铁盒,依照胡大爷先前开盒的法子,在盒子四角掀了三掀,又在盒底一按,盒盖便弹了开来。
    他取出珍珠宝物把玩,馋涎都掉了下来,将孩子往地下一放,又从盒里取出拳经刀谱来翻看。
    孩子没人抱了,放声大哭。
    阎大夫怕人听见,随手在炕上拉过棉被,将孩子没头没脑的罩住”。
    “我大吃一惊,心想时候一长,孩子不闷死才怪,念及胡大爷待我的好处,非要抢救孩子出来不可。
    只是我年纪小,又不会武艺,决不是阎大夫的对手,只见门边倚著一根大门闩,当下悄悄提在手里,蹑手蹑脚走到他的身后,在他后脑上猛力打了一棍”。
    “这一下我是出尽了平生之力,阎大夫没提防,哼也没哼一声,便俯身跌倒,珠宝摔得满地。
    我忙揭开棉被,抱起孩子,心想这里个个都是胡大爷的仇人,得将孩子抱回家去,给我妈抚养。
    我知道那本拳经刀谱干系重大,不能落在旁人手中,当下到阎大夫手中去拿。
    那知他晕去时牢牢握著,我心慌意乱,用力一夺,竟将拳经刀谱的前面两页撕了下来,留在他的手中。
    只听得门外人声喧哗,苗大侠在找孩子,我顾不到旁的,抱了孩子溜出后门,要逃回家去”。
    “从那时起直到今日,我没再见阎大夫的面,岂知他竟会做了和尚。
    是不是他自觉罪孽深重,因而出家忏悔呢?他偷得了拳经的前面两页,居然练成一身武艺,扬名江湖。
    他只道这世上再没人知道他的来历,想不到当日脑后打他一门闩那人,现在还好好活著。
    阎大夫,你转过身来,让大多儿瞧瞧你脑后的那块伤疤,这是当年一个灶下烧火小斯一门闩打的啊”。
    宝树缓缓站起身来。
    众人屏息以观,心想他势必出手,立时要了平阿四的性命。
    那知他只念了两声“阿弥陀佛”,伸手摸了摸后脑,又坐回椅上,说道:“二十七年来,我一直不知是谁在我后脑打了这一记冷棍,老是纳闷。
    这个疑团,今日总算揭破了”。
    众人万料不到他竟会直承此事,都是大感诧异。
    苗若兰道:“那个可怜的孩子呢?后来他怎样了?”平阿四道:“我抱著孩子溜出后门,只奔了几步,身后有人叫道:『喂,小癞痢,把孩子抱回来!』我不理会,奔得更快。
    那人咒骂几句,赶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臂,就要抢夺孩子。
    我急了,在他手上用力咬了一口,只咬得他满手背都是鲜血……”曹云奇突然冲口而出:“是我师父!”田青文横了他一眼。
    曹云奇好生后悔,但话已出口,难以收回,见众人都望著自己,心中甚是不安。
    平阿四道:“不错,是田归农田相公。
    他手背上一直留下牙齿咬的伤痕。
    我猜他也不会跟你们说是谁咬的,更不会说为了什么才给咬的”。
    田青文、阮士中、曹云奇、周云阳四人相互对视了一眼,都想田归农手背上齿痕甚深,果然从来不曾说起过原因。
    平阿四又道:“我这一咬是拼了性命,田相公武功虽高,只怕也痛得难当。
    他拔起剑来,在我脸上砍了一剑,又一剑将我的手臂卸了下来。
    他盛怒之下,飞起一脚,将我踢入河中。
    我一臂虽断,另一臂却仍牢牢抱著那个孩子”。
    苗若兰低低的“啊”了一声。
    平阿四道:“我掉入河中时早已痛得人事不知,待得醒转,却是躺在一艘船上,原来给人救了上来。
    我大叫:『孩子,孩子!』船上一位大娘说道:『阿弥陀佛!总算醒过来啦。
    孩子在这里。
    』我抬头一看,却见她抱著孩子在喂奶。
    后来才知道,我给救上船到醒转,已隔了六日六夜。
    那时我离家乡已远,又怕胡大爷的仇人害这孩子,从此不敢回去。
    听苗姑娘说来,苗大侠只当这孩子已经死了”。
    苗若兰喜道:“是啊,原来这可怜的孩子还活著,是不是?爹爹知道了一定喜欢得紧。
    这孩子在那里,你带我们去瞧瞧好不好?”她随即想到,自己一直叫他“可怜的孩子”,其实他已是个二十七岁的男子,比自己还大著十岁,脸上不禁一红。
    平阿四道:“你瞧他不著了。
    这里的人,谁也不会活著下山”。
    苗若兰道:“我爹爹必会上峰来救,我一点也不担心”。
    平阿四道:“你爹爹打遍天下无敌手,打的是凡人。
    他武功再高,也耐何不了这万丈高峰”。
    苗若兰道:“是那孩子叫你来害死我们么?”平阿四摇头道:“不是,不是。
    这孩子英雄豪侠,跟他父亲一模一样,若是知道我来干这种阴毒勾当,定要拦阻”。
    曹云奇怒道:“好啊,原来你也知道这是阴毒勾当”。
    苗若兰问道:“那孩子怎样了?叫什么名字?武功好吗?在干什么事?他也是个好人吗?”她自小见父亲每年祭奠胡一刀夫妇,一直以未能抚养那孩子为毕生恨事,是以极为关心。
    平阿四道:“若不是我炸毁了长索,苗姑娘,你今日就能见到他啦”。
    曹云奇等六七人齐声怒道:“长索是你炸毁的?”平阿四道:“正是!”苗若兰却问:“怎么我今日能见到他?”平阿四道:“他与此间主人有约,今日午时要来拜山。
    眼见午时已到,这会儿想来已来到山峰之下了”。众人齐声叫道:“是雪山飞狐?”平阿四道:“不错,胡一刀胡大爷的儿子,叫做胡斐,外号雪山飞狐!”
第六章
    众人听了半天故事,对胡一刀的为人甚是神往,听说雪山飞狐是他儿子,心中都起异样之感,虽想见了他未必有甚好处,却都不自禁的渴欲一见,又想此间主人遍邀高手,以备迎战,只怕此人本领亦不在乃父之下。
    苗若兰忽然惊道:“啊哟,此间主人所邀的帮手和我爹爹都未上山,如在山下撞到了那雪山飞狐,定要动手。
    我爹爹不知他是胡伯伯的儿子,若是一剑将他杀了,那便如何是好?”平阿四淡淡一笑,道:“苗大侠虽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可是要说能一剑杀了胡相公,却也未必”。
    他脸上一个长长的伤疤,这么一笑,牵动鸡肉,显得加倍的丑陋可怖。
    他又道:“胡相公今日上山,一来是找此间主人的晦气,二来是要找苗大侠比武复仇。
    只是我亲眼见到当年胡苗二位大侠肝胆相照的交情,害死胡大爷的其实是另有其人,我劝胡相公别向苗大侠为难了,可是他说要当面向苗大侠问个清楚。
    后来我在山下见到了这位阎大夫,虽然隔了这么二十几年,我可还是认得他,当下跟上峰来,炸索毁粮,大多儿在这儿一齐饿死,总算是报了胡大爷待我的恩义啦”。
    这一席话,只把众人听得面面相觑,心想宝树当年谋财害命,今日自是死有应得,只是各人与此事并不相干,却在这儿陪上一条性命,也可算得极冤。
    宝树见了众人脸色,知道大家对自己颇有怪责之意,站起身来,取过了宝刀铁盒,喝道:“今日之事,咱们只有同舟共济,一齐想个下山的法儿。
    这个恶徒嘛……”一语未毕,忽听扑翅声响,一只白鸽飞进大厅,停在桌上。
    苗若兰喜道:“啊,这只小鸽儿多可爱!”上前双手轻轻捧起白鸽,抚摸鸽背羽毛,只见鸽脚上缚著一条丝线。
    这丝线从鸽脚上一直通到门外,苗若兰向里拉扯,那线竟是极长,拉了好一大截,始终未见线头。
    她好奇心起,双手交互收线,那线竟似无穷无尽一般。
    田青文上前相助,两人收了数十丈,忽觉丝线渐渐沈重,看来线头彼端缚得有物。
    于管家大喜,叫道:“咱们有救啦!”众人齐问:“怎么?”于管家道:“这白鸽是本庄所养,山上山下用以传递消息。
    定是山下的本庄多伴发觉长索炸断,放这鸽子上峰,在丝线上缚著救咱们下峰的物事”。
    平阿四听了此语,脸色大变,狂吼一声,扑上去要拉断丝线。
    殷吉站在邻近,身子一幌,已拦在他面前,双掌起处,将他推倒在地。
    田青文道:“姊姊,小心拉断了丝线”。
    苗若兰点了点头。
    那丝线虽细,却极坚韧,两人手上愈来愈沉,丝线始终不断。
    再拉一会,苗若兰似乎有点吃力。
    陶子安道:“苗姑娘你歇歇,我来拉”。
    走上前去接过了丝线。
    阮士中、曹云奇、刘元鹤等早已抢出门去,要看那丝线上吊的是什么救星。
    陶田二人收了一会,忽听门外欢呼声起,手上顿松,想来所吊之物已上了峰。
    厅上各人一齐走出,只见阮士中与曹云奇站在崖边,双手此起彼落,忙碌异常,仍是在收线,原来丝线上缚的是一根较粗的丝索。
    待那丝索收尽,又引上一根极粗的绳索。
    众人一齐高呼,七手八脚,将那根粗索缚在崖边两株大松树上。
    刘元鹤道:“咱们走吧,待我先下”。
    双手抓住了绳索,就要往下溜去。
    陶百岁喝道:“且慢,干么要让你先下?谁知你在下面会捣什么鬼?”刘元鹤怒道:“依你说便怎地?”陶百虽一怔,心想峰上人人各怀私心,互不信任,不论谁先下去,旁人都难放心,给他这么一问,倒也难以对答。
    曹云奇道:“让几位女客先下去,咱们男子汉拈筹以定先后”。
    熊元献细声细气的道:“这样吧,天龙门、饮马川山寨、跟我们平通镖局的,每一家轮流下去一个。
    大多儿互相监守,不用怕有谁使奸行诈”。
    阮士中道:“那也好。
    宝树大师,请您将铁盒儿见还吧”。
    说著走上一步,向宝树伸出手去。
    众人初时只顾念生死安危,此时大难已过,又都想到了那件宝物。
    本来大家只知这铁盒是件武林异宝,但到底异在那里,宝于何处,却均不甚了然,待得知道是闯王遗下的军刀,已觉此物非同小可,及至听平阿四说这柄刀与李闯王的大宝藏有关,更是个个眼红心热。
    故老相传,闯王进京之后,部属大将刘宗敏等拷掠明朝的宗室大臣,所得珍宝堆积如山,不久兵败,这批珍宝连同明宫中皇室历年的库藏,都是从此不知下落,若是由这铁盒宝刀而掘得宝藏,世上尚有何种财物能与之相比?宝树冷笑道:“你天龙门何德何能,要独占宝刀?这把刀天龙门掌管了一百多年,也该换换主儿了”。
    阮士中愕然,眼露凶光。
    殷吉、曹云奇、周云阳不约而同的抢上一步,站在阮士中身旁。
    宝树仰天笑道:“哥儿们想动武,是不是?想当年天龙门在刀头上得宝,今日在刀头上失宝,那也是公平得紧啊”。
    阮士中等大怒,恨不得扑将上去,把这老和尚砍成几段,夺过宝刀,只是忌惮他武功了得,却又不敢动手,在他炯炯有神的双目凝视之下,反而倒退了数步。
    一时雪峰边寂静无声,忽然苗若兰的婢女琴儿指著山下叫道:“小姐,你瞧,好像有人上来”。
    众人一惊,心道:“怎么我们没下山,反倒有人上来了?”纷纷奔到崖边,向下张望,只见长索上有一团白影迅速异常的攀援上来,凝神一看,却是一个白衣男子。
    田青文道:“苗姐姐,这位是令尊么?”苗若兰摇头道:“不是,我爹爹从来不穿白衣的”。
    说话之间,那男子爬得更加近了。
    于管家叫道:“喂,尊驾是那一位?”忽听得半山腰里传上来一声长笑,声音洪亮,只震得山谷鸣响,突然之间,似乎满山都是大笑之声。
    阮士中健宝树手捧铁盒,站在崖边,轻轻一拉曹云奇的手,指指宝树背心,用右肩作了个相撞的姿态。
    曹云奇会意,知道师叔命自己将他撞下山峰,心想这贼秃本领再强,从这万丈高峰上掉落下去,那里保得住性命?铁盒宝刀是跌不坏的,待会下去寻找便是。
    阮曹二人一点头,同时发足,猛然冲向宝树后心。
    此时宝树离崖边不过尺许,全神注视山下,丝毫不知有人在背后突施暗算。
    待得听到脚步声响,阮曹二人已冲到身后,宝树见到那白衣男子上来时的身法神态,正自惊疑不定,突觉背心有人来袭,更是大吃一惊,危急中倏施“铁板桥”功夫,身子向左斜出。
    这“铁板桥”功夫,原是闪避敌人暗器的救命绝招,通常是暗器来得太快,不及跃起或向旁避让,只得身子僵直,突然向后仰天斜倚,让那暗器掠面而过,双脚却仍是牢牢钉住地下。
    功夫越高,背心越能贴近地面,讲究的是起落快,身形直,所谓“足如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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