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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仿佛不觉得痛,重复着同样的磕头动作,重复着同样的哀求!
见母亲这副凄惨的模样,闲儿在王妃怀里挣扎着,大声哭喊,要去母亲身边。见此情形,琪郡王妃更是悲痛欲绝!
王爷王妃对视一眼,都有些怜悯她,不知该不该就此顿住。
他们视线投向如雪,像是询问她的意思,如雪则面无波澜,看也未看他们,心底暗叹:看我做什么?!此时看我,不是将我推入水深火热之中吗?
果然,随着二老的视线,三位哥哥都看向如雪,眸中疑光闪闪。如雪忽然回府,本就是一大疑点,她一回,二老就要审问玉珍,这更是奇怪!
如雪为了做一把好人,也为了解开众人心底的疑惑,忙上前扶住磕头的琪郡王妃,安慰道:“二嫂,别激动,冷静一些……”
琪郡王妃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才稍稍平静下来。哀求的眼神望着如雪,巴望着她替自己说几句好话!
如雪走到父母面前,背对着世子与琪郡王,替玉珍求情,“爹,娘,二嫂怪可怜的,你们不要苦苦相逼了嘛……”
嘴里是这样说着,却是挤眉弄眼的示意他们一定要追问下去,查出奸夫为止!
二老微微扬眉,而后会意的点点头,王妃无奈的道:“雪儿,你对你二嫂一片怜悯之心,娘看在眼里。娘也不愿一家人如此残忍相对,但王府内出这等有辱门楣之事,实不能容忍!”
如雪满意的点点头,才缓缓退至一旁。王妃吩咐丫鬟将毒药端了来,像是感叹什么,“闲儿是我看着长大的,也很讨我喜欢,怪只怪,他不是我的孙儿……”
琪郡王妃近似疯狂的摇着头,撕心裂肺的哭喊着:“不要……不要啊……求求你们别伤害闲儿……”
她整个人激动的颤抖着,一头蓬乱的发随之轻颤,瘦弱的身子趴在地上,憔悴的脸上爬满了泪痕!
琪郡王面无波澜,似乎地上那悲痛欲绝的人,并不是他的妻!
见众人都狠着心肠,世子微微皱了皱眉,上前一步,对王爷王妃恭敬的说道:“爹,娘,弟妹精神已有些崩溃,还是他日再问吧!”
怜悯的看了一眼琪郡王妃,珉郡王也点点头,“是啊!二嫂太可怜了……”
地上的琪郡王妃似乎才注意身边的人,缓缓跪直了身子,本就狼狈的她,不想落得疯疯癫癫,遭人笑话!
王妃吹了吹冒着热气的汤碗,这教琪郡王妃又激动起来,眼巴巴的望着王妃,就怕她喂给闲儿喝下去,嘴里不停的喃道:“别……别伤害闲儿……”
“哦?”王妃微微扬起秀眉,退一步,又道:“那也行,只要你说出闲儿的生父是谁,娘便可饶闲儿一命……”
琪郡王妃整个人呆愣在地,精神有些恍惚了,“求求你们别逼我……别逼我……”
“不说是吗?”王妃冷冷的睨着琪郡王妃,忽地端着汤药就喂到闲儿嘴边,琪郡王妃竭力的哭喊求情,闲儿也似乎感到了不安,他左右摇晃着脑袋,就是不肯喝。
王妃吩咐一旁的丫鬟,将闲儿制住,欲强行灌他汤药。王妃一心要查清真相,行为有些偏激,倒不像一向慈祥的王妃了!
当汤碗架到闲儿的嘴边,因他的挣扎,几滴黑褐色的药汁滑下他的颈项,彻底崩溃琪的郡王妃抽搐了几下,尖声叫嚷道:“不要……不要啊……我说,我这就说……”
第三十八章 回忆
王妃将手中的药碗放置桌上,挑了挑眉,问道:“闲儿的生父是谁?你且说来。”
“是……是谨大哥。”琪郡王妃压低了头,偷瞟着世子与琪郡王。
正喝着茶的如雪被呛到,茶水猛的喷了出来,正巧喷在花瓶里的百合花上,她抬起袖子拭了拭嘴角的茶水,憨憨笑着道:“浇花、浇花……”好在这种时候没人注意她的糗样……
王爷王妃不敢置信的瞪着世子,他一脸无辜的摇头道:“爹,孩儿没有……不……孩儿不知……”
成王气得浑身颤抖,奋力的一掌拍向桌面,怒喝道:“荒谬!荒谬!”
因他这用力一拍,桌上的的药碗险些泼了出来,如雪忙扶好药碗,安慰道:“爹,动怒伤脑伤胃,伤肝伤肺……您老冷静一些。”
大哥的儿子也好,二哥的儿子也好,还不都是您的孙子!如此也还好,俗话不是说吗?肥水不流外人田……如雪在心里叨念着。
与如雪一样平静的,还有王妃,此时她看向琪郡王妃的目光,倒多了些怜爱。想来也是,平白添了个亲孙子,怎会不喜?
她睨着琪郡王越发苍白的脸色,关切的说道:“琪儿,你莫伤心了,此事爹娘会给你个交代!”
琪郡王清瘦的身子瑟瑟的一颤,好似随时要倒下,成王的心一阵揪得痛:“琪儿,你先回屋歇息,爹自会替你主持公道!”
他的这话倒是惊到了王妃,心下担忧王爷说的公道是指什么。
琪郡王微微点头,便退了出去,成王凝神望着他的背影好一阵,直到王妃轻咳一声,才恍然回神。他瞥了地上的琪郡王妃一眼,沉着脸喝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琪郡王妃忙跪着挪到成王脚下,点头道:“爹,玉珍所言千真万确!您若不信,可问谨大哥!”
成王犀利的目光扫向世子,世子吓得缩紧了脖子,动了动嘴唇,想说什么,却又没说出口。
琪郡王妃低着头,眸光也忽闪不定,一旁的王妃看了两人一眼,劝道:“王爷,这种事叫他们怎么说啊!我看着闲儿也挺像瑾儿的……”
她面含慈笑望着闲儿,却闲儿却恨恨的瞪着她,她脸上的笑渐渐僵住。走上前去,伸手想抱抱闲儿,双手却被闲儿奋力挥开,她尴尬的缩回手,轻轻的叹了一声,是无奈,也是悲哀。
“做了这等禽兽不如的事,你说怎么处罚自己吧!”成王语气平淡很多,却加了几分冷意,世子猛地抬头,看了看王爷,见他回避自己的目光,又看向一旁的王妃,王妃面色一凝,道:“此事太过荒唐,却是要重罚,王爷您看要不将他关进思过房,三个月不得出门,怎么样?”
王爷还没说话,世子“啊?!”惊呼了一声,忙摇头求道:“娘,三个月不许出门,您要憋死……”他话没说完,被王妃一眼瞪了回来,只得低下头,不敢再说什么。
成王瞪着世子冷哼道:“那岂不太便宜他了!”
“王爷,瑾儿可是您的儿,怎能这么说呢!”王妃有些不悦的蹙了蹙眉,娇嗔着。
无奈的摇了摇头,成王忽又转了口气,摆手道:“也罢也罢,先将他关进思过房,待本王好好想想,要怎么处罚他!”
淡淡的瞥了地上的琪郡王妃一眼,抿紧了唇,又道:“先回去梳洗梳洗,此事没这么简单就了结!”
王妃眉梢眼底染上喜色,微微点点头,又将琪郡王妃扶起,微笑道:“玉珍快快起来,腿酸了吧?瞧这模样儿,娘看着心疼呐!快去洗洗,今晚就住再西厢房啊!”
琪郡王妃受宠若惊,怔怔的看着王妃,不知该如何是好。一刻后,眼底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既叫她住西厢房,那就是与琪郡王分开住,王妃的意思倒有些叵测。
目送琪郡王妃离去,王妃拉着世子也出了屋。王爷回头看了一样如雪,消瘦的脸上露出一个慈祥的浅笑,“雪儿,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歇息吧!”
看着父亲眉宇间深刻的皱纹,两鬓的几丝银发,她心底蓦然涌起一股酸涩,“爹,雪儿有话些话想同您说。”
这一拖已是好几日,难得有机会,定要将这些日子说发生的事对父亲说个明白。不知该如何发问,想了一想,如雪蹙眉道:“爹,我昨晚做了个梦,梦见一男子说是我哥哥,但并不是王府里的三位哥哥,雪儿觉得好怪哦!”
“……”成王大吃一惊,身子跌坐在椅子上,神色怔忡了好一阵,才哑声问道:“有这等事?!”
如雪暗暗打量着他,不放过他脸上任何的表情,点头道:“是的,他还说了好多奇怪的话呢!”
“都说了些什么?”成王焦急的问道。如雪挠了挠头,憨憨一笑,道:“雪儿记不得那么清楚了……”
闻言,成王又是大惊,连放置在桌上的手都微微颤着,许久后,才缓缓道:“你确是还有一位哥哥,是你最长的哥哥,他是为父未婚前,与王府一丫鬟所生。”
他凝神望着桌上的百合花,脸上有着淡淡的笑意,陷入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中,长叹一声:“只可惜他命薄,刚出生不久,为父奉旨成婚,他生母便带他离开了王府,十几年后,为父才找到他们母子两,并将他们接回了王府,不料没过多久,她母亲与府内的仆人有染,被你母亲所抓,她带着儿子逃出府去,却被……”
说到此,他双手紧握成拳,面色铁青,紧了紧牙,恨恨的道:“却被一群山贼侮辱了!”
没想到那女子会落得怎么悲惨,如雪轻叹着,又问道:“那我那位哥哥呢?”
成王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眼底隐隐可见泪光,他颤声道:“他不知所踪,为父找了好多年,仍是没找到……”
如此说来,薛子谦就真是她哥哥了,但为何父亲认不出他?十年,不短也不长的日子,怎会认不出自己的儿?如雪纳闷了!
第三十九章 谈话
王妃细步走在回廊上,凝神望着眼前的路,不知想些什么。世子随在她身后,低声埋怨道:“娘也跟他们一样,合着伙整瑾儿,娘都不帮我,谁还会帮我……”
“你闭嘴!”实在是忍无可忍,王妃倏忽转身,瞪着世子低声喝道。
甚少见母亲用这种不耐的口气同自己讲话,世子整个人瑟瑟的颤了一下,低下头去,暗暗的撇了撇嘴。
对世子身后的丫鬟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王妃方才走了过来,无奈的叹了一声,“瑾儿,你何时才能长大啊?!娘让你进思过房,是为了你好,你可知你如今的处境……”
她走向回廊的一侧,端坐在长栏上,微微蹙着眉。世子跟了过来,站在王妃身后,轻轻的帮她捏着肩,不解的问道:“娘,瑾儿的处境怎么了?”
难得他有如此贴心的时候,王妃不禁露出一个笑容,可也没忘他的身份。拉着他的手坐在一旁,责备道:“瑾儿,你是世子,可不能做替人捏肩这种有失身份的事!”
世子呵呵笑着,“你是我娘嘛!”
王妃苦笑了一声,压低声音道:“娘叫你去思过房,是怕你再出乱子,你二弟三弟可是等着看你好戏,兴许还设着圈套等你跳呢!像玉珍这事,娘觉得就没那么简单!”
说到玉珍,世子的脸色稍稍有些变了,嘴角噙着笑,“娘,玉珍她是好女人,没那么多坏心眼。”
“哼!你能看到她心眼里去,就不会一次一次的闹些摊子要娘帮你收拾!”王妃冷哼了一声,又道:“这闲儿的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两……唉!”
问也问不出口,王妃无奈的摇了摇头。
世子站起身来,略带腼腆的说道:“她还没和二弟成婚前,我们就相爱着。”他瞥了一眼王妃,不满的说道:“只可惜娘您一定要将她许配给二弟!”
王妃佯装生气的瞪着他,“你懂什么?!如意她是太子少傅之女,玉珍只是四品官员之女,这点还要娘跟你说?!”
“就是娘您这种想法不对,您看看您替孩儿选的好媳妇,既不能生,家道还日渐败落,孩儿在她身上得到了什么?!”世子愤愤的怨道。
“你以为她天生就不能生?!若不是那次流产……”她长叹一声,陷入了沉思,“娘到现在还觉得奇怪,好好的怎么会流产?且那次流产后,就再无消息了……”
世子不耐烦的打断她,“娘,这些陈年往事翻出来干嘛!都已确定她不能生了,想有什么用!”
王妃点点头,忽又问道:“你确定闲儿是你亲生的?!可别中了玉珍的招,她这一说,你爹也不好处置她,娘更是要护着她!”
“娘,您看您这话说的!”世子凑到王妃身边,嘿嘿笑着,得意的说道:“我听玉珍说,二弟好些年未与她同过房。”
“什么?!”王妃大吃一惊,“你的意思是你二弟早就知道你们的事?!”
世子茫然的点点头,“娘,您这是什么表情啊,二弟还没您紧张呢!”
王妃怒瞪着他,低声喝道:“你以为你二弟真就不在乎?!他可是什么事都隐在心底的人,说不定早已对你恨之入骨了!”
“恨就恨去!是他先抢了我的玉珍……”世子不以为然。
“你啊你啊!”王妃站起身来,奋力的甩着长袖,往前走了几步,又侧过头说道:“你老实的待在思过房,那里才是最安全的!”
世子不情不愿的“哦”了一声,两人各有所思的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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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黑风高,一轮残月高挂于空。
成王府外一处幽静树林,一白一黑两个人影背对背站着。
薛子谦双手负背,仰望着头顶的弯月,淡淡的说道:“你要的药我带来了。”
黑衣男子转身,若有所思的说道:“最近我犹豫着,到底要不要这么做!”
“哦?!”薛子谦微微扬起嘴角,戏谑道:“善心大发?!”
黑衣男子沉吟片刻,才说道:“此事恐怕要再过上一段时间。”
薛子谦点点头,不等他回话,飞身跃上树梢,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郡主阁的后窗被悄悄撬开,薛子谦闪身进入如雪的闺房,身子靠在门上,心底有种说不出的激动。
屋内漆黑一片,他却像是看到了如雪安详的睡颜,不知她看到自己,又会是什么反应?!他不敢让她见到自己,不敢看到她嫌恶的眼神。
犹豫了一阵,他方才缓缓走了过去,越发靠近记忆中的床榻,心就跳得越发的猛烈。自怀里掏出取火石,点燃烛台上的蜡烛,许久不敢转身,直到确定身后的人呼吸依然平稳,他这才走向床边。
深深的凝视着她,他倾下身子,大掌轻轻抚的脸颊,心底五味杂陈,不管他多么深爱着她,她终是背叛他了!
眼底闪过一丝寒光,他忽的扼住她的脖子,额际青筋暴现,紧了紧牙,却是下不了手。
大拇指摩挲着她娇艳欲滴的唇,他眼底盛满了痛楚,放任自己压在她的身上,紧紧将她搂在怀里,紧闭着双眼,感受这份真实的美好。
重物压在身上,顿觉呼吸不舒畅,如雪嘤咛一声,下意识的推拒着身上的人,睁开惺忪的眼,吸入鼻间的却是陌生而又熟悉的淡淡药香。
猛地惊醒,她眨了眨眼,看清眼前的白绸衣料,吓得大叫起来。但……她的声音没发出来,因他点了她的哑穴。
心里一阵恐慌,如雪奋力推打着他,仍是挣脱不了他的怀抱,想喊救命,却发不出任何声音,感觉他的脸又凑了过来,如雪嫌恶的皱了皱眉,一手将他的脸挥开。
薛子谦脸上覆上一层寒霜,他一口咬住她的耳垂,在她耳际呢喃道:“雪儿,你为何要偷偷离开?嗯?!”
如雪忙指了指自己的嘴,示意他先解开自己的哑穴,薛子谦温柔的笑了笑,摇头道:“我会不知道你想些什么?!”
第四十章 波澜
如雪恨恨的瞪着他,毫不掩饰对他的厌恶,这教薛子谦的心揪得痛,他一手攫住她的下巴,冷声说道:“不许用这种眼神看我!”
下颚传来剧痛,如雪不禁蹙起了眉,垂下纤长的眼睫,看着眼前这只好看的手,心里暗暗想着逃脱的办法。
直到她不再挣扎,薛子谦才缓缓松开了手,轻揉着她略微泛红的下颚,眉梢眼底尽是怜惜,柔声道:“雪儿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