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崩裂了……如雨丝一般细密,又仿佛林木一般延伸出无数光芒的枝杈,那耀眼的光芒和撕裂空气的锐响声,是任何暴雨也无法相媲美的无上声威。转眼间,这恐怖的雷暴便将整个城市的上空,飞空艇,以及他们周围所有惊慌的狮鹫群笼罩吞没。
“垂死的挣扎”
康斯恩斯的表情在一刹那的惊愕之后。转变为满是讥屑的冷笑:“他们以为,那还是他发明的破烂东西吗?多层的复合蒙皮和吸收能量法阵,早就已经让这种程度的雷电变成了废物了即使再强的闪电,也不能给飞空艇造成太大的伤害”
“找到他们的法师,摧毁他们”他将手按上那块水晶,大声的命令道,
但是这个命令中,却不知带有什么可怕的力量,那正在天空中盘旋来去的狮鹫忽然表现出了一种可怕的惊慌失措……他们同时哀鸣着,扑扇着,就像是被无形的巨人卡住了喉咙,甚至多年的伙伴也无法控制他们……
“这群……在干什么?”
青年露出一个错愕的表情,一瞬之后,又用愤怒取代了它……恼怒的按动了一下那块水晶,于是那些混乱的战场的噪音便从水晶之中迸发了出来,他压抑住心中的怒火,重新下达了一次指令:“攻击他们的法师,那些闪电是无法破坏你们的法术屏障的你们……”
脑中一阵眩晕截断了他的声音,青年猛地向后退了两步……试图稳定住自己的身体,但是他失败了——周围的一切光影都在不住的转动,扭曲,混杂着诡异的青绿紫红各色的光泽,然后一股腥哄哄热乎乎的东西从鼻腔里缓缓流淌,他揉了揉眼睛,但收回手时便注意到那硝制精美的手套上面殷红一片,某些液体正从眼角不住的流淌下来!
“是声音所有的狮鹫骑士在周围施展静音结界”老法师银白的眉头皱起,只是微微顿了顿,他似乎就找到了其中的关键。
苍老的声音被幻音术传递到战场的每一个角落,可是这个指令并没有被很好的执行……
狮鹫的骚乱眨眼间已经开始扩展到了几百尺的高空,那些身处最高空的狮鹫们还算是比较稳定,在骑士们的努力驾驱之下,它们很快便回复了正常,但是对于准备救助同伴的命令,他们依旧拒绝执行——这些猛兽翻飞着,嘶吼着,绝不再向下靠近哪怕一分的距离
而且这样的幸运者实际上只占了一百头狮鹫总数的的几分之一——大部分的狮鹫仍旧像是没头的苍蝇一般乱闯,它们晃动着巨大的头颅,不住的惨叫……而降低的高度却给敌人那种可怕而阴损的捕网提供了机会……爆鸣四起,无数重黑影在城市的上空炸开,四处乱撞的狮鹫们一瞬间已经有至少四分之一成为了那些带着剧毒的网子的牺牲品,即使那些身手高明的骑士们已经警惕的先行离开鞍桥,但仍旧有一些人被那可怕的,带有剧毒网子笼罩了起来
声音在下一刻被一个魔法手势关闭了,“狮鹫的耳朵比人类灵的多,他们能听到人听不到的声音……那些家伙就是利用了这个弱点”老法师说出了一个令人无法理解的答案,他的声音已经无法保持一贯的优雅从容,敌人的攻击不仅带着一种意想不到的狡诈,而且准确的打中了狮鹫骑士一直没有防护过的软肋,事实上从这支军队建成的近千年来开始,就从来没有人想到从这个方向上对于这种猛兽发动攻击,
该死的,这究竟是什么?
飞空艇的舱室剧烈的摇摆起来,就像是撞上了空中一道隐形的涡流,几件细小而精致的摆件在空中飞舞,然后霹雳啪啦的光滑的橡木护板上装的粉身碎骨,飞舞的碎片和闪烁的魔法灯光一时间竟然让舱室中充满了一种梦幻的效果,但是康斯恩斯心中非常清楚这艘飞船是不可能的如同时狮鹫一般遇上那些可恶的绕流的——飞空艇的周围密布着的结界不仅可以无时无刻不在稳定着空气的流动,即使钻进了暴风圈中,在魔晶存储的能量耗尽之前,它的飞行稳定性也不会受到特别的影响。
三百五十七章
三百五十七章
伴随着惊天动地地呼啸,闷雷一般的巨响在冗长的大理石台阶的尽头一声接一声的迸发,厚重的镶金大门在撞击声中痛苦的呻吟着,扭曲着,最终的一击到来了,门闩在一瞬间四分五裂,于是钢铁的洪流撞开变形的门扉,拥挤着向前冲锋,几十杆锋锐的长枪在门后组成一片枪林,但是在那汹涌而入的铁流面前,他们显得那样脆弱……
一片火海在枪阵之中无情的延烧,高温让身经百战的勇士也忍不住发出凄厉的惨号,瞬即与他们手中的长枪一起化为火焰中的余烬,一队重装步兵举着厚重的盾牌踩过焦黑碳化,支离破碎的包金大门,在他们身后,则是无尽的人流。
长长的遍布艺术品的走廊也被纳入了血腥的战场。血浆从被砍杀的武士身上迸飞,染污墙壁上精美的画卷,火焰包裹住牺牲者的身体,同时将胡桃木的门扉变成焦糊的碎屑,长枪在吼叫声中刺穿一个个的躯体,将他们钉在遍布着精美黄金饰纹的墙壁之上,占领者迅捷而轻快地向前推进,按部就班地扫荡每一条走廊和每一个角落。无论是充满了四处的,大声叫喊着冲上来拼命的骑士,还是穿着华丽的肥硕贵族,可怜兮兮的侍女或者其他的什么存在,在他们面前,都只是血肉的囊袋。
迈过碎石、跨过血泊,钢铁的人流在向着一个方向前进,劈开一道道华丽的门扉,斩落一颗颗守卫骑士的头颅,所有无法抵抗者都在哭喊中供述出这样的一个消息,“胜利就在眼前,就在三道回廊,五扇门扉和两道拱门之后”
在那已经不多的防卫的后面,十几名全副武装的近卫骑士在朝殿的角落之中组成了稀疏的防线,拱卫住那身着华服的王,但金丝织造的华丽服装,也掩盖不住身躯的颤抖,镶嵌璀钻的王冠的光辉,也无法遮蔽面孔的死灰,未来已经注定,他们无路可退。
曾经高高在上的国王陛下,无神的大张着双眼,看着近卫骑士身上的铁甲在他面前堆叠成为冷硬的而稀疏的屏障,却似乎完全没有那种身临绝境的真实感受……
太快了,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简直如同在梦中一般……事实上这位国王陛下脑中的某个角落里,依然飘荡着寝宫香软的床铺上,那位美丽的伯爵夫人艳治而yin靡的气息——那不过是一个多沙漏之前的事情,当三座城市接连失守的可怕噩耗将他从被窝中拖出来,然后在他接受事实的这短短的时间里敌人已经攻到了皇城之下,而等到他想起应该应对围城的敌人时,他们已经攻破了城市,攻破了皇宫……
这是梦吗?这是梦吗?这一定是一场因为没有盖好被褥,或者在那迷人的躯体上耗费了太多的体力而导致的一场噩梦吧……一国之尊用力的握紧拳头,修饰精美的指甲深深地嵌进掌心的嫩肉,用一阵阵的疼痛提示着事实的残酷,但是他仍旧无法将眼前的一切跟自己的经历连接。
敌人来的实在是太快了,就算他自己的车驾想要穿过那重重地防护,从外城进入内城区,再进入到壁垒森严的皇宫城堡之中,都不可能有这么迅速……匪夷所思的速度让瘫坐在皇位上的至尊完全无法理解,无法揣测,没有人能够告诉他敌人是谁,从何而来,目的又是什么……那些平日里歌功颂德的属下,谄媚拍马的佞臣,明争暗斗的贵族,争抢功劳的将领……没有人能够给他一个确切的答案,他们同样处于头晕脑胀的迷茫之中,他们只能无奈的颤抖着,将一个个可怕的消息递送给自己,然后这些白痴的家伙就只能萎缩在墙边的角落里,不住发抖、不断诅咒、甚至不住的哭泣
拜这些愚蠢的,早就应该落入地狱的白痴所赐,他甚至没有逃走的时间,城市上空布展开来的反传送法阵没来得及发挥任何作用就变成了敌人的帮凶,等到所有人意识到必须撤退的时候,他们已经全都无法离开了——甚至专门留给国王陛下使用的通往城外的密道也已经在第一时间坍塌,所以这位至尊只能选择被圣骑士们簇拥着来到这座大殿——这里拥有着一层简单的反传送法阵的笼罩,是城堡中唯一能够勉强作为防守地的所在。
国王无力的抬起眼皮,凌乱的喧嚣,惨烈的嘶嚎和金属的撞击以及那沉重纷杂的脚步已经在听觉中变得越来越大,那些可怕的敌人恐怕已经攻到了距离这里不到两条回廊的所在。但是他心中还保有那么一丝的希望。希望某个法师,或者某些英勇的骑士能够横空出世,力敌千人,像是那些史诗之中勇者一样力挽狂澜……不,只要他能够拯救自己离开这个四处充溢着血腥气味的地方就好了,只要能够保证自己的性命,他可以付出一切条件……
不管是公侯还是领土,只要是自己能够拿得出来的,什么都可以……
事实上还是有更加简单的办法的,只要自己说出那个禁忌的字眼儿,只要说出来,那就简单了,敌人不会为难自己,因为他们需要自己来彰显他们的功绩,同时轻而易举的用可怕的宣扬让自己所有的土地放弃抵抗——事实上他们之所以做出这个突袭,本来的目的也应该就是如此。
可是,可是自己怎么能够说的出来……勇者之神在上……这可不仅仅是一个空洞的祈祷……那位神祗,就在自己的头顶上,用威严的目光注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如果这样简单就屈服了,那么自己的灵魂——国王晃了晃沉重的头颅,不敢想象那之后会发生的事情。
“不……我还有机会一切不会就此结束的……我还有神祗的保佑”
国王咬紧了自己的牙齿,将所有的一切,都堵在那正凝立在所有护卫的中心,不断的低声颂唱着咒文的四个祭祀身上。
‘乒梆’
被沉重的铁栓闩住的大门在猛烈的撞击中碰上了两边的墙壁,发出震耳的巨响在大殿中回荡。时间在这一刻似乎静止了,一双双包含着恐惧与紧张的眼睛盯住那个方向,他们看到了那著名的,纠缠在龙族头颅上的扭曲的十字。世代的仇敌似乎已经完成了他们的夙愿,终于让那地龙骑士的大旗在哈兰因的宫殿之中飘扬……
“保护陛下”
此时残存在这里的,自然是对于皇帝最为忠勇的骑士,同样也是具有最强力量的存在,发出吼叫的骑士挥动了长剑,剑身上迸发的光焰在一瞬间延长,于是门扉后面长长的甬道就成为了一片血腥的场地,那一道魔力赋予长剑的闪光无坚不摧,它划过至少三排举着重盾的士兵,将防护的武器,铠甲连同那其中包裹的敌人的身体一起均匀的切成了两半。
然后又是一道,两道,这强力的剑芒仅仅在一瞬间就已经造成了接近五十人的杀伤……虽然受限于突袭和走廊的狭窄,但这仍旧是一个惊人的数值……
可惜的是这个惊人的效果只让厅堂之中的人振奋了那么一瞬间而已——划破空气的恐怖嗖嗖声响起了,那些闪烁着光泽箭矢在空中划出一道道仿佛獠牙一般的弧形轨迹。没入人类的身体中,带出噗噗的令人牙酸胃痛的可怕摩擦声。
是的,弧形——箭矢那莹蓝的微弱光泽在灯光暗淡的厅堂之中拉出清晰地轨迹,即使几个骑士已经各自闪避到了射击的死角,那些箭矢仍旧仿佛活物一般在空中变向,钉上他们的身体。墙壁的遮蔽此时反而成为了一种不利的条件,让他们掉以轻心,而且难以闪避……四名强大的骑士在一瞬间同时发出一声闷哼,他们向后跃开的动作变成了伏跪于地,坚固的盔甲完全没有起到防护的作用,而一种可怕的刺痛,瞬间便已经夺取了他们残余的力量。
“导向毒箭”剩余的几个骑士尖声咒骂。尖利的声音却掩饰不住心中的惊恐,这样的箭矢对于一名武者来说根本就是无法防御的存在,对方在远方拨动弓弦,自己就只能穷于应付,甚至是付出生命的代价。
咒骂声随即便被兵刃的撞击声取代……短暂的失神让他们付出了可怕的代价——一团黑影从通道之中冲出,纤长的大剑在一瞬间便掠过了两人的身体,于是他们也和之前的敌人一样被分尸两片,而另外的两名骑士的死亡在瞬息之后便到来了,黑影化作高大的,全身被甲的骑士,而剑光却丝毫不停的掠过对手的脖颈,于是冲天的殷红之中,大殿之中的血腥气味顿时更加熏人欲呕。
拱卫着国王的骑士们一阵哗然……那八名骑士都是他们之中能力最为出众的人物,尤其拥有着魔法剑的四个,都是战斗力极为强悍的精锐,但却在这短短的一刻便丧失了生命。
“法师在干吗?”心中的怯懦转化成为一点愤怒,国王的声音似乎回复了一点威严,他想起人类通常不会有那样的速度和力量,也想起从刚才开始,无疑就是身后那三个魔法师们最适合大展身手的机会,可是他们从刚才开始便悄无声息——他们是背叛了自己吗?他们已经准备投向对方了吧?毕竟魔法师无论在哪个国家都是一样的存在,他们根本没有什么忠诚可言。
恼怒的国王转过视线,然后便注意到那些魔法师的异样——他们三个人都在不住的挥动着手臂,在空中画出一连串杂乱无章的符号,口中低沉的诵咒声也越来越高亢,可是在他们手中,原本应该聚拢起来的无坚不摧的力量现在似乎根本就没有呼应他们……偶尔的一两道闪光聚集在他们的手中,却在眨眼之间就消散了。
于是国王的目光再次被他们的视线引向门扉的方向。
长长的走廊中,一个灰色的身影缓缓的踱过,踏过地面上被血液沾染的石质地面,发出有点粘稠的啪啪撞击声。
兵刃的撞击声,无处可去的贵族的哭号和骑士们的呐喊早已混成了一片,但这个人那似乎并不大的脚步声并没有被这声响掩盖,依然清清楚楚地传到了每一个人的耳朵里。每一下脚步响起的节奏都一样,都沉重无比,仿佛这个人带着千军万马而来,把每一步都踩在了每个人的心坎上。
这个人的个子并不高,但是当他穿过长廊,空旷的大殿似乎又已经被他一个人就塞满了。所有人的视线都凝聚在他的身上,所有人的身体都在轻微的颤抖。所有人都有点喘不过气来的感觉……那个看起来甚至有些单薄的身影,那个平凡而有些苍白的面孔上,和煦的笑容看起来都是如此的可怕,就像是一只九头十爪的猛兽,正雄踞在自己的面前,舔舐着饥饿的唇角。
忠勇的骑士们在后退,并非他们愿意的,但那个人身周似乎笼罩着什么,而国王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笨拙的被宝座前的台阶绊倒,地面上柔软的地毯现在让他感觉像是冰块儿一般的坚硬。他完全无法想象,走出来的竟然会是这样的一个年轻人,他有多大?二十岁,不,应该还更小一些?可是……
“停手吧,科普兰陛下,到了这个程度,战斗已经是毫无意义的了……”
年轻人停下脚步,说出一番似乎是侵略者最终应该使用的开场白,这本来应该激起一番咒骂的反面角色的话却并没有引起任何的声讨——说这些话的那个人语气平淡,但是这种平淡带给人的威慑和震撼远比任何狂猛凶暴更强烈,更深入。那远不是呲牙亮爪的威胁恐吓,而是狮子面对老鼠时表现出的平静从容。
“很抱歉让陛下您受到了一些惊吓,但是我相信在场的诸位,必然是受到了一些宵小之徒地蒙骗……才会与我们为敌。”
国王陛下的脑筋已经彻底的眩晕了,他不明白面前这个年轻人究竟是在打着什么主意……作为侵略者,他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