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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还恳请大师施以援手……”欧阳小蝶同时也是裣衽一礼,只是身穿的尼姑衣服,显得有些不伦不类。
智方大师不苟言笑,一边活动着筋骨一边面无表情道:“你就是掌杀无念的那个小伙?”
任飘萍心‘腾’地向下一沉,耳边却是听到智方大师道:“阿弥陀佛,医病治人与那些事无关,只是随便一问而已,好了,老衲身上倒是带有银针,取穴自是不成问题,倒是缺少些生肌通筋的药物,想来还要你们去一趟药王院取些来。”
任飘萍和欧阳小蝶两人一望,没想到这智方大师如此心善,自是喜出望外,任飘萍连声答应,道:“谢谢大师,谢谢大师,没有问题,我这就去!我这就去!”
不料燕云天忽然自怀中拿出一物,道:“大师,不知这个怎样!”智方大师看着燕云天手中的药丸,不禁面色突变。燕云天手中拿着的正是那翠烟门的镇派之宝,功能祛百毒,通筋生肌的‘九凤百转丹’,是当今武林中百年难得的疗伤圣药,燕云天见智方大师不做声,以为是为这百年难遇的疗伤圣药而激动的说不出话来,颇为得意地说道:“大师,想来你定是认得这‘九凤百转丹’,不知这个可否一用啊!”
不料智方大师忽然冷笑,道:“你是翠烟门的弟子?!”
燕云天一愣,道:“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智方大师不答反问道:“是还是不是?”语气中已满是怒意。
燕云天一看这阵势,心道:看来这和尚定是与翠烟门有仇,我定是不能说我是翠烟门的弟子,况且我本来就不是,遂振振有词道:“当然不是翠烟门的弟子,翠烟门能教出我燕云天这么好的弟子吗?!”
任飘萍和欧阳小蝶也是已是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好在一旁看着,这时智方大师声音比刚才更冷更惊,道:“你说什么,你叫燕云天,这么说你是来自大漠了?!”
第五十五章 云渐散
燕云天忽然从脸上取下那张老妇人的面具扔在地上,阳光之极的一张笑脸在冷冷的月色下已是渐渐变冷,道:“不错!”
智方大师忽然哈哈大笑,却是笑得和哭没有任何分别,两眼渐现愤怒,一字字道:“燕赵三十六骑!你是燕赵的什么人?”
燕云天埋头看向脚尖,良久抬起头,道:“你认识我爷爷?”
智方大师情绪渐归平稳,语气平和道:“燕少侠,你是为了那幅画而来的吧!”
燕云天睁大眼‘厄’了一声,显然不明白智方大师的意思。任飘萍和欧阳小蝶四目一对,任飘萍已是开口道:“大师所言可是那提有‘三山半落青天外,一水中分白鹭洲’诗句的画?”
智方大师不禁看了一眼任飘萍,颌首,道:“听说你是师叔祖寒萧子的传人?”
任飘萍含笑道:“大师可否先为欧阳姑娘治病,其他的容后再说,只要治好欧阳姑娘,前辈若有所问,晚辈自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智方大师身形消瘦,一身僧袍裹身,在夜风中微微颤动,清癯而又沧桑的脸庞上一双眼睛随风慢慢起了变化,道:“好,欧阳女施主,请盘膝而坐!”
欧阳小蝶‘嗯’了一声,瞟了一眼任飘萍,依言盘膝而坐于智方大师的面前,任飘萍和燕云天的眼中的智方大师很快在欧阳小蝶的头上的十几处重要穴道插满了银针,二人早已看出智方大师不会武功,但见其飞针走穴的熟练程度,显见其医术非常高明,这时智方大师示意燕云天将那九凤百转丹递给他。
月明影黑,时近子时,已是三更,松涛依旧,智方大师给欧阳小蝶服用了那九凤百转丹后还在不断的捻转欧阳小蝶头上的一根根银针,这时不远处传来低沉的呜咽声,尽管声音极小,但是在这寂静的黑夜中对像任飘萍和燕云天这样的高手来说已是听得很清楚了。心下好奇,任飘萍轻声道:“云天,你在此守候,我去去就来!”燕云天点头,任飘萍人已是掠起。
循声而去的任飘萍现在就站在适才和欧阳小蝶来时遇到的那片空地,空地上依然是舍得和尚大师的墓,墓碑前却是多了一个和尚,那和尚跪在舍得和尚墓前颇为伤心地哭了一阵子。任飘萍虽然惊讶,但还是一直等那和尚祭奠完毕,和尚起身正要离去时,左手拿着青龙偃月刀的任飘萍右手握成拳状置于唇上轻声地咳嗽了一下,那和尚身形陡然一震,身形转了一圈,颤声道:“谁?……谁……谁……谁在这里?”
从黑暗中走出来的一身白衣的任飘萍还是一眼就被和尚认出来,结巴的和尚正是无言,因为无言已经说到:“任施主?!”,只是这次无言显然说话很流利,没有一个字结巴的。
任飘萍点头,已是认出先前在方丈室门口的无言,笑道:“还未请教大师名字。”
无言看起来比任飘萍小上四五岁不止,是以此刻孱孱一笑,道:“任少侠不要取笑小僧,小僧法号无言。”
任飘萍缓缓看向无言,道:“这是舍得大师的墓?”
无言沉重地看了一眼身旁的舍得大师的墓碑,又用手轻轻地拂去墓碑上的尘土,痛声道:“是!”任飘萍不禁问道:“你是舍得大师的什么人?”无言道:“他老人家是小僧的授业恩师,每逢月圆之夜,小僧便会在深夜偷偷跑出来祭奠师傅他老人家。”
任飘萍点头,道:“按理说大师的应当埋葬在少林寺的塔林中,为何会葬在这荒郊野外?”
无言看了一眼四周,小声道:“任少侠是师傅生前的忘年好友,小僧自是应该坦诚相告,”沉默片刻,胸膛一上一下的起伏不定,终于气愤之极,道:“塔林内也有一座师傅的墓!”
任飘萍闻言大惑不解,脱口道:“怎么会这样?”
无言愤愤道:“就是啊,小僧也是想不明白,先前震天帮送来师傅的遗体,熟悉师傅的师叔师兄师弟们都私下认为那并不是师傅的尸体,而方丈当时却一口咬定就是师傅的尸体,随即就在当夜把师傅葬在了塔林。”
任飘萍猛地一转身,背对无言,接口道:“也就是说这个墓里埋的是舍得大师,而塔林中埋的是假的舍得大师!”
无言看着任飘萍的背影,道:“正是,”复又低头一叹,道:“只是大家都没有人敢说出来。”任飘萍冥思片刻,道:“那么这个墓是你立的吗?”
无言道:“是!”
任飘萍不禁又陷入沉思,自言自语道:“那么又是谁把舍得大师的尸体从少林客栈转移到这儿的呢?”
无言以为任飘萍在问自己,遂开口道:“任少侠,这个,这个……小僧曾答应过那位姑娘,不能说的……所以……”
任飘萍一听是位姑娘,心中不禁又犯疑,却是听着无言的断断续续的话,心道此人不仅忠厚老实,而且如此守信,不禁一笑,转过身,道:“我自是不会强迫你说出来的。”那无言似是如获大释,坦然裂开一张嘴呵呵笑着。
任飘萍又问道:“在下有一个问题还想请教大师?”
无言双手连连摆动,惶恐至极的模样,一边往后退一边道:“任少侠,小僧不敢,请说请说!”
任飘萍也是不在客气,道:“方丈室摆放的那么多杜鹃花当真没有毒?还是你们事先已经服用了解药?”
无言站直身形,道:“这个还真不知道,今天也没有服用什么解药,”说着右手挠起了头似是在思考,却是在这时,无言听得任飘萍来时的那个方向上响起了脚步声,低声喝道:“谁……谁?”
任飘萍耳听一个脚步声沉重两个脚步声轻快,心知必是燕云天他们三人来了,不禁心中一喜,暗道:看来小蝶的……想至此,立时回头,果然自黑暗的林内走出智方大师、燕云天和欧阳小蝶,不假思索道:“小蝶!”
月光下的欧阳小蝶轻轻‘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智方大师已是开口道:“那里有这么快,尽管那九凤百转丹是疗伤圣药,但至少还需要十个时辰才可以开口讲话!”任飘萍虽是失落了些,心中还是忍不住狂喜,口中诺诺应着,道:“那是那是!谢谢大师!”欧阳小蝶虽是不可开口说话,但也是看着任飘萍的样子‘嗯嗯嗯’,与此同时,两个嘴角抹出淡淡的一笑,两个酒窝已是迎空绽放。
而无言却是有些惊恐,口中已是结巴道:“无言见……见……见过师叔!”与此同时一双本来很老实的眼睛却是紧紧地钉在欧阳小蝶的脸上。
智方大师点头,却是皱眉道:“无言,已是三更,你怎么会在这里?”
无言支支吾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见智方大师已是走到他的近前,不断地向墓碑的方向退去,身形恰好挡住墓碑,这才结巴道:“方……方……方丈和他们在……在……在找师叔你。”
燕云天实在是被无言的结巴逗得开怀大笑,道:“看来都是我的不好,不过那两个和尚实在也是不济,哈哈哈……”
智方大师‘嗯’了一声,道:“你为何在这里?”
无言真的无言以对,只是紧紧地挡在那墓碑前。
燕云天却是见无言样子有些奇怪,走到无言身前,一拉无言的身子,道:“诶,你这个后便是个什么呀,老挡着!”
无言虽是不愿,但是此刻也不可能再遮挡什么,身形不情愿地闪开,露出墓碑上的智光大师的几个字,智方大师虽是不会武功,但是眼睛依然可以看清这个字,但是令任飘萍和无言吃惊的是智方大师脸上竟是没有一点的吃惊之情,反而淡淡道:“原来是你这个小子为师弟立的碑,好!好!好!有心!”
无言见智方大师没有生气,遂道:“师叔,方丈为何不……”不料这时智方大师拦住无言的话,道:“这个师叔知道,你还是赶快回去吧!”
无言只好道:“是!”又对任飘萍道:“任少侠,小僧先告辞了!”又是看了一眼欧阳小蝶,双手合什,道:“女施主,小僧告辞了!”这才对燕云天施了一礼匆匆离去。
任飘萍心中疑惑,这无言看着不像是一个好色之徒,为什么屡屡对欧阳小蝶……同时在心里摇头自嘲道:许是自己太在意小蝶了吧!
不料燕云天一歪头,道:“这和尚怪怪的!”眼睛却是坏坏地瞥向任飘萍。任飘萍笑,眼角看向欧阳小蝶,欧阳小蝶此刻却是跪在舍得和尚大师的墓碑前,满脸泪水。
第五十六章 金达莱花
任飘萍惑然不解,已是几步走至欧阳小蝶身边,慢慢地蹲在欧阳小蝶的身前静静地看着她,欧阳小蝶停止啜泣,任飘萍没有问,不是因为欧阳小蝶现在还不能说话,是因为不想问,有些东西最好永远不要问。
可是智方大师在问:“任少侠,你也知道那杜鹃花有毒?”
拉着欧阳小蝶站起身的任飘萍心思电闪,暗道:看来常小雨说的没错。遂含笑道:“那不是叫血红花吗?”
智方大师捡了一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这才抬起头,示意任飘萍三人坐下,任飘萍三人围着智方大师坐在石头上,这时智方大师先是长叹一声,方道:“不错,此花正是血红花!若是生长在野外自是不会使人中毒,但是若是很多的血红花放在一个封闭的空间内,空气不能流通,血红花分泌出的浓郁的花香就会顿时封闭人的奇经八脉,使人在一段时间内暂时丧失功力。”
任飘萍忽然接口道:“在大漠里的贺兰山一个山坳里生长的杜鹃花和此花极为相似,只是花儿没有这么鲜红,而是花色粉红中带紫,花香也似是淡了些。”
智方大师‘哦’了一声,似是陷入了沉思。燕云天接口道:“大哥,我知道你说的那个地方,是快到夏伤宫的山坳吧!”
任飘萍点头,欧阳小蝶听得云里雾里,又一时不能说话,只好瞪大着一双眼睛静静地听着,燕云天又道:“其实在大漠中除了那个地方,还有杜鹃谷也生长这和那儿一样的杜鹃花。”
一直在沉思的智方大师忽然眼望远方,道:“也许那不叫杜鹃花,而是叫做金达莱花!”
任飘萍猛抬头,叫道:“金达莱花?”脑中已是翻腾起在贺兰山筱矝说起的那番话:这种花花色粉红中带紫,是杜鹃花的一种分支,据说只有高丽国才会生有这种花,而且这种花是高丽国的国花,叫‘金达莱花’
智方大师语气中也是充满了惊异,道:“任少侠也知道‘金达莱花’!”
任飘萍惭愧一笑,道:“不是很懂的,听一个朋友说过,还请大师指教。”
智方大师点头道:“金达莱花并飞生长于中土,实为朝鲜国花,而那血红花是金达莱花的变异……”说至此智方大师忽然住口,似乎颇为激动,抖动着双唇的口中再也没有蹦出一个字来。
而燕云天看着此刻这般神态的智方大师,又看了一眼任飘萍,眼珠转动,自怀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缓缓道:“大师,你可认识那朝鲜国的文字?”
智方大师不知燕云天为何会有此一问,但是已经在点头,燕云天伸手,那块石头就平躺在智方大师的眼前,正对着智方大师的一面较为平整,上边隐约可见几个字,任飘萍一看之下也是不是得那上面的文字,生怕智方大师看的不清楚,遂取出火折点亮,只见那石头上刻着这样的几个字‘&;#51652;&;#45804;&;#47000;&;#44867;’。
任飘萍三人眼中火折燃起的顶端闪烁着蓝焰的明亮的火光下的智方大师,脸,一片煞白,眼,满是仇恨,消瘦的身形不住的颤抖,口中已是脱口而出:“金达莱花!”
任飘萍手中的火折已经熄灭,在火光突然熄灭的这一瞬间,任飘萍的脑海中已是渐渐扶起几个间断的名词:唐门——拜金教——常小雨——朝鲜——第一高峰——流星火箭——九天玄功……而在这一瞬间,智方大师的灵台间却是闪过一个个清晰之极的容貌:智远大师——舍得大师——燕赵——李奔雷——那幅画上的那个女子……
当眼睛已经适应了黑暗又渐渐回到了月光中,燕云天已是在问:“厄,是‘金达莱花’的意思啊!”
智方大师缓缓摇头,叹道:“金达莱花不仅仅是一种花的名字,它还是一个组织,一个全力捍卫朝鲜王室的组织!”
任飘萍随即接口道:“这么说,少林寺的现任方丈智远大师和这个金达莱花的组织又有什么关系呢?”
智方大师似是在犹豫,燕云天已经发问道:“大哥,可是少林寺的方丈为什么要加害你和二哥、还有欧阳姑娘呢?”
任飘萍一摊手,道:“可能是因为我杀了少林寺的弟子无念吧!”
智方大师忽然道:“少林寺众人没有中毒是因为晚上吃的稀饭中加了一味药——玄参,晚饭前智诚向老衲索要大量玄参时,老衲当时也没有在意,以为是为了泻火,但是当老衲适才听到你问及无言为什么没有中那血红花的毒时心里就明白了!只是不明白任少侠为何没有中毒,即便是你会‘日月伤逝**’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日月伤逝**只能疗伤不能解毒!”
这时燕云天笑道:“大师,不要忘了,若是一个人本来就断了奇经八脉的话,那血红花之毒根本就起不了作用。”
任飘萍笑,智方大师一愣,竟是站起身来探摸任飘萍的左手脉象。一摸之下,任飘萍果然毫无奇经八脉的脉象,竟是拉起坐着的任飘萍左看看右瞧瞧,像是端详一件稀世宝贝一样,任飘萍则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任凭智方大师瞧个遍。
智方大师忽然紧张之极,问道:“你姓任?那么‘千里索命’任上峰是你的什么人?”
任飘萍听到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