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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钦点太子妃候选人,恐怕也是为了和后宫争势力。原本自己和东门嫣就已经在他的计划之中,作为两只楔子插进去。按照这位女官的说法,如果不是因为自己得罪了宰相大人,陛下的这个计划恐怕已经成功了。让两个聪明、又同样具有某些背景的女孩子进入儿子的后宫,不但相互钳制、又能在日后和皇后、皇太后叫板,削弱她们在后宫的影响力,进而为削弱她们在外庭的势力做准备,这的确是个不错的方法。
而皇太后和皇后大概早已达成了某种默契,毕竟唇亡齿寒,所以才要演出内斗之事,让皇帝看到外戚们并不齐心,自己能从中渔利,稍稍拖延一下他平外戚的脚步。
想不到,事情到了这种时候,苏蓝才有如醍醐灌顶般地真正看清,从头至尾,自己不过是被人利用的一个道具而已,如今被发觉能量有限,又充当了一枚弃子而已。
一切想得过于清楚,宛若透过一层冰面看过去,而自己正困在这冰层的夹缝之中,冰寒刺骨,却偏偏动弹不得。
皇后显然知道,她应了鲁王的要求,准备将失势的自己赐给他,借以破坏皇帝的计划。可惜皇帝动怒,她病概是想顺着皇帝的意思,继续执行下去,给自己和家族再争取一些时间。要做到这些,她需要一个借口,一个不能伤害到真正凶手的借口。
也就是说,自己被污蔑的真相是永远也不会被澄清了。只是因为那个人是最高位上端坐的人心目中有利用价值的。或许,他正期望着,这样两个人能反目成仇,日后更加容易控制。
而另一边的皇太后,乘机想要拉拢自己,因为她更明白皇帝的心思,想让自己成为她新的代言,所以借着说要帮自己的机会,迫不及待地想要将自己拉下水,紧紧握住自己的把柄,以作为将来的要挟?
这么想着,苏蓝只觉一口气喘不上来,斜坐在床头。
那,如果,自己不答应皇太后的要求,不肯跟她同流,那她又会如何对待自己?听女官的意思,倒像是不想放自己出宫了,或许还是在那十几人之列,但,只怕会没有好日子过,被打发到冷宫?还是说其他暗无天日的地方?
毕竟,后宫中具体的事务,还是要由后宫的人具体操办。
自己那次中毒,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无论怎么小心防备,总还有疏忽、大意的时候,总还有你所不知道的死角!而那次毒药施放的人,据称是皇太后的远亲,实际是谁,恐怕又是个问题。
那次事件既可以说是一个严酷的教训,现在看来又何尝不是一个让人不寒而栗的警
第153节 苏蓝的回忆(三十一
一株散发着浓郁香气的罂粟花,娇艳的花瓣在风中招摇,妩媚、妖娆,但无论它如何魅惑,却都泯灭不了有毒的本性。
饮鸩止渴,不过是图一时之快而已。
黄粱一梦,是到梦醒时分!
苏蓝已经想通,她绝对要出宫!
不管是从商还是为政,也不管将来另一条路有多难,她也不要再这样虚耗下去。
太后见到鲁王的时候,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倒是鲁王见到悠闲地坐在一旁的太子,眼中闪过些许惊异。
一些事,仿佛冥冥之间就已经定下了。
一只靴子!
太子手上捧着一只靴子!
黑色缎面,隐隐的花纹。
“皇奶奶,这件事说来惭愧,还望皇奶奶成全。”太子站起来,施礼走了。
回望他远遁地背影。鲁王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原以为。发现苏蓝地。只有他一个人。出于对她地报复。他想娶她。在以夫为天地时代里。他可以尽情地戏弄她。可是。他忽然发现自己没有这个机会了。在这里。哥哥已经抢先一步。
他什么都比自己抢先一步。出生抢先一步。当太子抢先一步。选妃子还是抢先一步!
将来登上皇位。还是会抢先一步!
他有无穷地怨忿。
正午地阳光还相当炽烈。女官却又急匆匆地来到偏苑。
“苏蓝,你可以出来态度,苏蓝不明所以,早上的时候还是凶神恶煞,此时忽而又和风细雨起来。脑袋里是一圈一圈的问号。
“问你自己。”女官瞥她一眼,人是不可以貌相的。她还是小看她了,“你见过太
“不知道。”苏蓝翻转过千百个念头。
斜睇着她,女官撇撇嘴,不再多问。
回到自己原来的房间,距离宣布留选名单的日子也不过剩下一天。
旁的人都去参加训练了,苏蓝只懒懒地窝在小屋里装病,反正是要离开的,倒不如把握时机好好修整几日。她盘算着出宫之后,如何将书坊扩大经营,同时拓展其他生财之道,以商利民,应该还是大有可为。宫廷斗争的复杂和惨烈超乎自己想象,她可不想让“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惨剧发生在自己身上。
不过,那个女官为什么会提到太子呢?不应该是鲁王觉床头一片湿漉漉的泥泞,仰头看看屋顶,忽然看见那屋瓦间有一条细缝,心想定是昨夜雨大,从那缝中漏了雨。看来这房子确是年久失修了。
盯着那条直接通往蓝天的缝隙,苏蓝能看见天上丝丝缕缕的云飘过。
阳光西斜,她忽觉那里有什么东西闪着光,直刺着她的本看不清楚那究竟是什么。
心中一动,苏蓝爬起来,乘着小院中没人,找太监要来一只长梯,就要往房顶上攀。
谁知她的手才刚刚搭上房顶,就听下面有人呵呵笑道:“这位姑娘,你在做什么?”
她转头去看,偏偏梯子昨夜淋了雨水,害她脚下一滑,径直跌了下去。
第154节 苏蓝的回忆(三十二
果谁想看吊在房檐上的穿着衣服的咸肉,现在的苏蓝T3好的范本。
下落的那一瞬间,她的手出奇快地攀住了梯子。只是,她这个姿势也已经撑不了太久了。因为梯子实在有点滑,她能清楚地从指尖感受到那种腻腻的质感。
她低头看看,偏殿的房檐不算很高,跳下去,最多扭伤脚。可是下面的人却似乎早已做好了接她下来的姿势,却结结实实地挡着她的道——是太子。意外的是,他今天没有穿白衣,继续扮演白马王子的角色,而是穿了一身宝蓝色的尨服,头戴象征身份的宝冠,脚踏一双黑色的皂靴。
该死!苏蓝不想再和这个人扯上任何关系。
“喂,你让开好不好。”
“你快跳啊,。害我浪费半天感情。”他笑嘻嘻的仰着头。
“你挡着我了。”手。在一点点地下滑。
“别说得那么不近人情,。我想帮你而已。”他张开的怀抱正在迎接她。
“我砸着你,你可不。要怪我哦!殿下!”指节轻轻松了,她垂直落下,堪堪贴着他的脸。
担心。她会扭着脚,他还是在她腰上扶了一把。
苏蓝拂。开他的手,迅速弹开,“多谢太子殿下。”她福了福,说出他的身份,游戏到了终结的时候,没有必要再刻意隐藏什么,既然她已经决定要脱身,就不能给任何人翻盘的理由。
看得出她地冷漠。。太子正想说什么。
苏蓝却又爬上了梯子。
“你上去要做什么?”
“检查!”苏蓝丢下一句。已经顺利上了房顶。
“检查什么?”
“漏水。检查瓦片!”在倾斜地瓦片上走还真是不好过。一不小心就得摔跤。
“可以报修啊。用不着你来做。难道你不拿笔墨,却改拿尺墨了?”太子笑着仰头看她,“尼姑当闷了的话,如果,改当太子妃,你会不会更惊讶?”
苏蓝脚下一滑,顾不得形象,赶紧扒住瓦片,“吓人不是这么吓的,你想害死我吗?”
“我还以为没有什么事能让你害怕呢。”
“为什么?你不是答应我哥哥的请求了吗?”她不自觉地就问出来。
“看来你的消息够灵通。”他笑着。
“拜托这不是秘密了。”自己大概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也不一定呢。苏蓝悲哀地想。
“嗯。当时我不知道是你。我可是一直在找你呢。”
“哎?找我?为什么?”
“世界上很多事情的发生和发展都没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只是因为缘分到了吧。我想。”他淡淡地说。
第一次见她是在书店,她男子的打扮让他眼前一亮,而她敢作敢为的性格,更是可爱;
第二次,是为了阻止二弟伤她,他救下她带她去了直属于他的那片庄园,可惜她却逃了;
第三次,是在雨中,本想排解心中的抑郁,那么巧合之下,竟然又见到了一副尼姑打扮的她,他以为她真的出家,伤心了很久;
第四次,竟然是在宫里,他一瞬间以为自己看错了,原来她盛装打扮之下,可以如此光彩夺目。
一直寻觅的人,原来就在自己身边,他却一直错过。甚至在不知情之下,答应了苏瑞那个看似小小的请求。在他看来,那是一个小小的失误,如果苏瑞真的理解自己,他也定然会谅解的。
对女人而言,“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相对的,对一个孤独的男人而言,何尝不是如此?
自从知道她是女子的那一刻起,他已经明白,她是自己追求已久的那一碗茶,或许应该说她是他的那一瓶酒,她的浓烈、她的芬芳,缭绕在他心间。
一切的回忆并不很多,但她很特别,他想他会珍惜她的。
“可是,我和男人……”
太子纵身一跃,和她并排坐在那片金瓦之上,“你没有和别的男人,你是和我在一起的,我特地来告诉你。那晚,我们在一起。这件事,我已经和母后和太后都说过了。所以,没有人会有意见。”他特意加重了语气。
“和你在一起?”一瞬间,苏蓝以为自己听错了。这种事,她怎么不知道?
“和我在一起!”他的眼里有些让人说不清的意味,是坚决。“具体细节我就不说了,你怎么能忘呢?我那晚就穿成这样,偷偷摸摸地进去的,一夜过后,我走的时候太急,遗漏了一只靴子……”
苏蓝有种冲动——很想……将他的嘴堵上。但她没有,她只是礼节性地将屁股挪开几分,“抱歉,你所说的,我真的一点都不记得了。没有必要接受您这样的好心,我是清白的。我现在正在试图证明这一点。如果你想帮我,最好什么都不要说。”
“金口玉言,我说的话,是从来不会收回的。”他盯住她的眼,不让她的目光有任何逃避的可能。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她让他看到自己的无惧。
“很简单,拉近未来夫妻之间的距离。”他的表情很好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总能让她想起另一张绝世的面孔,一笑就让她揪心,痛入骨髓。
人有时候很奇妙,当你百般追求一个目标的时候,它距你千万里;但当你转过身,才发现,它就在你旁边。
“怎么?你不应该高兴吗?”他在她的眼中看见了一团深深的迷雾。要知道顶着那样的罪名被打回去,她在贵族圈就混不下去了。纵然按照太后的意图留下来,恐怕也会很快被打击得体无完肤。他不懂,自己救了她,给了她最体面的选择,但是她似乎并没有多少感激之情?
“我没有其他选择吗?”她强自笑着问他。
“我想,应该没有了。因为我已经为此求过太后,这样的决定是不容更改的……”他不断告诉自己,自己并不是以势压人,他只是想留下她在自己身边而已。
“我明白了。我会做你的新娘。
”苏蓝绽出一抹温婉的笑,仿佛世界上所有坠入爱河的女人的一样。毕竟他是第一个承诺给自己婚姻的男人。其他的,她想,在某种程度上,她应该是认命的。
第155节 苏蓝的回忆(三十三
仿佛是天意一样,那夜还
苏蓝拿着一只镶着亮钻的耳环,那是她从房顶上捡来的,那片屋瓦有明显挪动的痕迹。她想,那只鞋子或许就是从上面下来的,至于使坏的人,极有可能就是这枚耳环的主人,
屋顶已经不漏雨了,但是她的心里却淅淅沥沥下个不停。
屋内烛影摇红,忽然灭了,苏蓝起身去找火信子,点着,轻轻吹熄手中的火信,一缕白色的轻烟袅袅散向半空,眼前却出现了他的身影。
“阳天城?”虽然是意料之中的事,但当她见到他脸的时候,手还是不由自主地颤了一下,差点失手扔了那根火信。
他的脸色很不好看,雨水让他的面容看起来像是被福尔马林泡过,虽然有一张面具掩着,但他的不快和阴郁还是从他的眼神和呼吸中逸散出来,水从他的发梢往下滴落,吧嗒,吧嗒……
这间斗室在他伟岸的身高衬托下显得越发逼仄。
苏蓝陡然间窒息了一下,随手从床上捞起一床新的毛毯,往他的身上抹。先是那凝着深怒的眉峰,然后是饱含深情的眼角,蕴含着怒气的鼻翼,一点一点……他垂着手一动不动,用那邃如深海的瞳眸凝视她,海里亮着一抹熊熊的火光,却并不温暖。尽管苏地用一抹余光扫过他,还是能感受到他目光背后丝毫不加掩饰的寒意。
他很冷。
她也冷,冷到心寒,冷得差点哭出来,但是泪含在眼角,理智又告诉她,哭是不明智的。
当她的手挪到他那两片刚毅的冰唇上,她不觉痴痴地怔住,心头微颤,想起那一晚的亲昵,粉颊上霎时现出醉人的酡红。
一支摇曳地烛光在这间斗室中洒下一片橘黄色地暧昧……
看他衣服湿透。伸手想替他解开。指尖在他地前襟上犹疑了片刻。还是选择放弃。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她已经需要避开和坦露胸怀地他共处一室了。如果那样。她想。心口压抑地**或许就会将她仅存地意识燃烧殆尽。在他地面前。她已经用了太多地自制。以致于。只剩下如同蚕卵般易碎地壳。稍不留心。心中地底线便会崩溃。
她了解自己。因为太了解。而痛苦不已。饱受情爱地煎熬。
此刻。他却已经看透了她。轻轻侧了侧头。揭下那张早已润湿地面具。上面滴落地分不清是泪。还是雨。
苏蓝想要阻止地时候。他那张惨白地绝世面孔已赫然呈现在她眼前。那是他对她最致命地诱惑。
她明白。此刻。她将是他可口地猎物。在狮子地面前。没有一点还手地力量。如果不能当机立断。等待她地将是那致命地一扑。
她不敢去看,索性将手中的毛毯往他怀里一松:“自己擦——”便要转过身去。
他却一手擒住她的素腕,用力一拉,将她扯进怀里,苏蓝正要阻止,却只看见他唇角漾起的邪笑,接着便是一张陡然放大的脸,还没晃过神,他已经贴上自己的唇瓣。
**的男性气息环着她,让她一时喘不过气,呼吸顿时变得急促起来。他湿漉漉的吻,湿漉漉的躯体,都那么温柔、有力,编织成一张温郁的网,将她紧紧团住……
***不是完结的结束。
……(本卷结束) ……
外篇
洗三当日洗个澡
杨馨然睡得正香的时候,却不知道这府上的另一个跨院里已经忙得不可开交。
按照稳婆的要求,仆人们已经预备好了挑脐簪子、围盆布、油糕、小米儿、金银锞子,还有各色的花儿、朵儿、升儿、斗儿、锁头、秤坨、新团镜、刮舌子、青布尖儿、青茶叶、新梳子、新笼子、胭脂粉、珍珠粉、猪胰皂团、新巾子、铜茶盘、大葱、□片、艾叶球儿、烘笼儿、香烛、钱粮纸码儿、生熟鸡蛋、棒槌等等,都一一用垫了红色绢布的托盘盛了,放在产房旁边的耳房中备用。
厨房丫头已经熬好了一大锅槐条蒲艾水,就等着一声令下添进那两只簇新的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