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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这么说。柳夫人心头一紧。不禁抓紧了轮椅地扶手。
逸缘却有些火了。敲着他地脑袋。恨恨道:“笨蛋!总是轻易说什么死啊。死地。如果世人都像你这样。我还每天孜孜以求活人之术做什么?!我还教这么多地徒弟做什么?整天混吃等死岂不是更舒服?!快将你地那套理论收回去!在我地欢乐谷。每个人都在快乐地寻找活着地乐趣。可不能让你这颗老鼠屎坏了我这一锅好汤!”
听她说得极通俗。将璃筠比成老鼠屎。柳夫人不禁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就是嘛,笑一笑多好。”逸缘看着柳夫人笑得甜,又仔细看了看她的脸,轻轻摇头,“你若是早一点来,我倒是有办法替你医好这疤。只可惜。时间过得太久了,要想恢复原样已经不太可能了。”
“谢谢逸缘师父。我已经不在意了。曾经经历的事情无论怎样想忘记,但始终会在心底会留下痕迹。越是想要去除,它留在心里的痕迹就会越深。这样的疤痕留在脸上反而更加让我看清现在地自己,不至于被往事所迷惑。”柳夫人轻轻地说。
逸缘抬眼看她一眼,缓缓道:“但愿你所说的是你地心里话。”她掂着手里的那只青瓷瓶,笑了笑,“原还想,缺这么一味药,现在都齐了,走!回去治病去。”说着,她吩咐那个调皮的男孩,“你马上去通知,让高年级的同学集合来诊疗室,今天我们又有一个新地医疗范本了,都带好纸笔来记录!这个范本可是独一无二的,迄今为止,仅此一例,告诉他们逾期不候!”
璃筠张张嘴,叹口气。
柳夫人却听得奇怪,悄悄地问:“什么是范本?”
璃筠轻轻抬手指指自己。
柳夫人恍然大悟,感情他变成试验的小白鼠了。范本呢,是一个中了度仙金针的人,他姓何。”逸缘说着,让柳夫人将璃筠推上前台。
台下黑压压的一片,听到度仙金针几个字,都不禁倒吸了口冷气。
“很好,看来同学们都听说过度仙金针这种奇毒,谁来说一说,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毒?”逸缘扶着璃筠的轮椅,向台下询问道。
“该毒无色无味,呈金色粉末状,据说只要沾上皮肤就能迅速死亡。死亡时面色如金,故而得名。天下能中此毒而不死地人,迄今为止还没有听说过。如果是武功极高强者,理论上可以通过自体地逼毒方法驱毒,但是此法极耗功力,还没有听说有谁成功将毒全数逼出过。请问台上的何先生,您是怎么样活到现在地?”台下一个人立即站起来,给那些没有听说过度仙金针的人扫盲。
“我很幸运,中毒后,马上又被喂了另一种毒药,两种毒药相克,延缓了毒发地时间,然后又幸得一位武林高手相救,逼出了大部分的毒素,只可惜我中毒太深,迄今为止一直瘫痪在床,不能稍动……”璃筠缓缓地道。
“从理论上,那位武林高手替你逼毒,恐怕也会损失大部分的功力,一时间难以恢复,而且他也可能因此而身染你身上的毒。一般来说,很难得有武林高手肯为另一个人做如此的牺牲,你说的话,恐怕不足采信……”台下传出了一个质疑的声音。
逸缘笑着点点头:“大家对这个问题有所怀疑是正常的,但确是事实。这个问题不必讨论。我们今天主要的问题是,如何将他身上剩余的毒完全清除!集思广益!大家讨论一下。”
她话音一落,台下已经炸开了锅,嗡嗡地讨论起来。
柳夫人却想到,那自己的母亲逸尘岂不是也中了这种毒?那她岂不是很危险?她做这一切,究竟为了什么?难道都是为了自己吗?!想到这里,不由一恸。这二十多年来的怨忿之情,瞬间瓦解,消散得无影无踪。
关于逸尘进宫之后的故事,她听得出,很多细节部分,璃筠都是一掠而过,似乎多有隐瞒。
她不禁望向逸缘,关于那段曾经的过往,或许她知道得更为清楚一些……
第138节 苏蓝的回忆(十六)
太子妃是未来的国母,对容貌的挑剔从来都是放在其次,而对其性情、家世、教养的要求比一般的妃子要高出许多。毕竟若国母不够美丽,背后却还有三千佳丽可供帝王选择,但国母不够贤淑的话,不能掌控后宫事务或是极度奢靡,失了大体,那不幸的只有这个国家。
负责选妃的人自然晓得这个道理,因此,此次选进宫中的三十多名女子都可以称得上是名门淑媛,都是宫中派人暗自查探过的,容貌、体态都是合格的,只需在宫中接受一个月的培训。在她们熟悉宫中规矩、学习礼仪规范的过程中,自会有负责培训的女官,考校诸人的智力、性格、作风的优劣。如此,选出优秀者十余人再供皇帝、皇后最后遴选,挑出最优者为太子妃。其余依然填充太子后宫,但份位却是低了太多,要争宠却有些先天不足之憾。但即使做了太子妃,却也不可一日稍有懈怠,因历史上绝不乏太子妃失宠被废的先例。
苏蓝自然知道这些,所以她的目标自然是太子妃之位,继而辅佐太子,成为一世明君,造福百姓。若是不幸落选,也至少要留在宫中,一切伺机而动,绝不拘泥于一处。
三十六人分成了七个小组,五人一组,尚且多出一人,这一人偏偏就分到了苏蓝这一组,刚好是六人。宰相家的亲侄女亦嘉,皇后的近亲路欣,皇太后的表侄女地女儿阮秋兰。另外还有出自六大贵族的海茹梦、东门嫣,再加上苏家的苏蓝,这一组可谓是精英汇聚。
算起来,六人中苏蓝是年纪最小的一个。偏偏个子却是最高,足足高出其余五人半个头去。往人堆里一站,很是扎眼。苏蓝平素最注意饮食营养,又爱运动,跟那些整日躲在绣楼足不出户地“真”大家闺秀自然是不同。
分组完毕。便有宫中女官领了诸人到储秀宫中安顿。参加甄选,自然是不易,比不得在家中的闺房绣楼皆是一人独居一院,这储秀宫是专为各种选妃事宜所设,遇到为皇帝选妃地盛事,总有百来候选女子居于此处。故而各人房间都设得极小,只摆得下一张小床,一套桌椅,一套梳妆台,一架四页的屏风,一切极尽简约。这样做的初衷还有训导诸位未来的妃子江山来之不易,要恪尽节俭,少事奢华。只是入选地妃子们究竟有没有恪守祖训却是不得而知了。
分到一组的人住一套屋子。共用一间大客厅。由一个女官领着几个宫女统一照顾、教管。
或许是闺秀们出于矜持、风度,一路上。都默然不语,即使认识的。也只用眼神稍作交流,只听见委地的裙裾摩擦着地方发出沙沙的声响。一直到分好了各自的房间,这才稍稍松口气。
苏蓝走进分配给自己地房间,进宫带进来的箱子已经放在其中,房间虽然逼仄,但布置得还算雅致,窗台上摆了一盆水粉色的芍药,开得正妍。
这样的热天穿了七八层在身上,早已经汗水淋漓了。她掩上门,褪下几件单衣,便想找女官要热水、木桶洗个澡。
刚刚出门,却看见住在对门的海茹梦也出来了。海茹梦微微一笑,走上几步,拉住苏蓝的手:“你是苏蓝吧?我是海茹梦。常听我哥哥说起你呢。他呀整天在我面前夸你这也好,那也好,如今一看,果然是名不虚传。”
苏蓝还未及答话。却见东门嫣靠过来:“表姐。你认得她?”
海茹梦笑笑:“以前是只闻名未见面。聪哥哥认得她地。前几日总在我面前夸她呢。”
“不会吧?聪表哥见地定然不是苏蓝妹妹。我可听说苏家地家风最是严谨。怎么可能让苏家妹妹待字闺中地时候就轻易见了旁地男子呢?这恐怕于礼不合吧?”东门嫣认真地说道。面容上颇现出一丝疑惑来。
两个人一唱一和地。声音不算大。却也不小。在这古代缺少隔音设备地地方。能让屋内屋外地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苏蓝在心底冷笑一声:这对儿表姐妹。居然这么快就结成一体来挤兑我了?想说我在家中。缺乏家教。跟男人有暧昧。进而惹出些闲话来?说者看似无意。但听者绝对有意。此时旁边纵然没有女官听着。日后这些对话地内容也会传进那女官地耳朵里。一点都小视不得。
“茹梦姐姐。谁说我们没见过面?我可记得三岁那年。海伯母带着你哥哥和你来我家小住时地情景。那个时候。你总爱追着我哥哥跑呢。”
“哪里会有这种事?”海茹梦自然不会记得三岁时候的事,听到这个说法,只当她在编排自己,并不以为意,心道,你就这点小伎俩?!
苏蓝不看她,继续说道:“当年,你家刚刚被一桩谋反案牵连,官邸被抄,你母亲一时无处可去,这才投奔了我家。你母亲当年原本还说要将你许配给我哥哥的。”
海茹梦一听说自家曾官邸被抄之类的话,登时怒不可遏:“你!你血口喷人!我家清清白白,怎么可能有这回事?!”
苏蓝一笑,拍拍她的手:“别着急,我话还没有说完呢。海家自然是清清白白的,因为只过了两个月多月,便有人证明了伯父的清白,将他放了出来,还官复原职,这娃娃亲的事便自然而然地不了了之了。说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难怪茹梦姐姐不知道。想来伯父、伯母并没有告诉你当年的情形。”
“哼,你那时也不过三岁,如何知道?!”海茹梦诡笑道。
苏蓝抽出了自己的手,低头微笑着看她:“我自然与你不同,我当年可是号称神童,记得自己两岁之后应该记住的所有事情。比如,你右脚心有两颗朱砂红痣,被以为是不祥的天煞星转世。”她轻轻附在她的耳边,道,“你睡觉的时候有踢被子的习惯,还偶尔会磨牙,不知道这么多年,你都改过来没有?”
海茹梦这么一听,只像看鬼一样瞪眼看着她,忽而拉着东门嫣匆匆躲回了屋子。若是被女官们知道她睡觉的时候如此不堪,定然是会被送出宫去的,万一睡觉的时候惊了皇太子怎么办?
眼角滑过一个身影,想来是谁听了,去报告谁谁了吧。
苏蓝摇摇头,自己凭着记忆侥幸胜了这一局,但刚刚进宫便一下得罪了两个,只怕以后自己的日子难过了。虽然是意料中的事,却未免来得太快了。
第139节 苏蓝的回忆(十七)
休息、整肃完毕,焕然一新的淑女们又被召集在一间宽敞的大厅中。
一个月的时间当然不是白混的,学习宫中的礼仪和规范是第一要务,否则来日谒见皇后、皇帝的时候出了差池,被清除出去不说,还得背负上家族的耻辱。
宫中的规矩虽然繁复难记,但是难不倒名门淑女们,因为她们大多在家中都请了离宫的老宫女当礼仪老师,就连苏蓝也不例外。毕竟只要有心借女上位攀龙附凤的人,谁也不希望自家的女儿输在起跑线上不是?
三十六个女孩子都头顶着盛了水的瓷碗,肩膀上也放两只,拖着长长的裙摆,沿着一条笔直的线,缓缓而行。
“抬头、挺胸、收腹,微收下颚,眼神平视前方,要看而未看,听而未听。”女官的声音在旁边响起。
“啪!”一声脆响,身后一个瓷碗摔在地上了。
究竟是谁第一个犯了这样的错误?
有人忍不住侧头,偷瞄了一眼。
女官暗暗记下这些人的名字。
苏蓝恰好是在队伍的最后一排,自然知道得清楚,那声音虽是自己偏侧处传来,但很明显是有人刻意砸到地上的,想来定然是女官们在考校候选人的定力、稳重程度的小手段罢了。却偏偏还是有人上当,或许是因为太紧张了,暂时丧失了冷静思考的能力吧。
女官轻轻走到苏蓝的面前向她投去欣赏的目光,苏蓝却视而未见,脸上始终挂着端庄沉稳的微笑。看她走过巡视别的人,苏蓝心头微松口气,谁知她又转身回来看自己一眼,幸而其时她的表情姿势并没有变化。看着她微笑着轻点了下头,苏蓝明白自己又过了一个小关。真是任何时刻都不能麻痹大意,一不小心便会着了道。
这样检查了一圈。已经有几个女孩子因为把握不住平稳而让自己地水碗掉落下来。女官们让她们重新顶上继续站立。
眼看着到了一日最热地时候。女官更一声令下。让所有地女子径直走出大厅。顶着烈日练基本功。
那些过于娇弱地。站了不到几分钟。便晕了。……要做未来国母地人。身子骨太弱可不行。依照晕倒地顺序。女官自然有了自己地评判。
当然。旁边早早地便有太医院地人在旁边候着。毕竟遴选地过程中如果没小心闹出什么人命来。却也不是好玩儿地事。做不好是要掉脑袋地。
大半柱香下来。苏蓝是幸存在烈日里地少数几个。她所在地组除了弱不禁风地海茹梦。亦嘉、路欣、阮秋兰、东门嫣却都留下来了。
苏蓝看着自己前面立着地六七个女孩子。微微一笑。在那柱香烧完地瞬间假装不支。晕倒在地上……初来乍到。要使力地地方还有很多。树敌太多。太招人注目却是不该了。毕竟前面几个人在宫里都是有人地。先让她们斗去吧。自己只要暂时做到不出格就可以了。
第一日进宫的晚餐倒像是一场欢迎地宴会,三十几个待选女子都齐集一堂,端坐在大殿之中。
却很静!
屋外树叶吹动的声音和啾啾虫鸣,屋内是衣服的摩擦和食物咀嚼时发出地轻微声响。
女官领着几个有品秩的宫女坐在上首,致了欢迎的贺词之后,便一边吃着,一边细细打量着待选的女子们。
餐具相互碰撞的声音是绝对不应该有的。
“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更是必须要遵守。
食用的顺序要依循礼仪的要求,端着盘子地姿态也必须足够优雅。
都说女人吃东西地时候是最容易陷入丑态之时。所以。食物送入嘴中时,定要双手并用。左手用宽大的袖子掩住嘴,右手将食物送进口中。
菜式是极简单地。一盘炖肉,一盘素炒的青菜,一例浓汤,一碗加了百果地米饭。
不知是宫中的传统,还是故意,那盘炖肉是非常淡的,一点盐都没有放的样子,其他的作料更是没有,只有一股肉的腥臊味儿。有不少人闻着味儿,便不想吃,只拈了一筷,便专心去吃那青菜。倒是减肥了。
但许多人不知,这竟然也是考验的一环,那味道极淡的肉,是至少要吃了二分之一的。因为,此时进餐中诸位待选女子是以客人的身份出席,出于尊重主人的目的,是断然不能舍弃任意一种食物的。
青菜是一根根细细摆好的,呈金字塔状。按照取食的顺序,也是从上到下,由近及远。这并不难。
食用过那份没有加任何调料的肉之后,许多人尝了那青菜精烹细制之后的美味儿,都忍不住要夹第二筷子。哪知第二口刚入嘴,顿觉得像吃了一把盐在嘴里,却是咸极了。
苏蓝眯着眼睛强将那根青菜咽了下去,匆匆夹了块儿无味的肉放进嘴里。这才看清仿佛所有人在吃到那第二根青菜的时候,表情都有些奇怪。
“哐啷!”
她身边的一个女孩子筷子一摔,站了起来,对着那女官嚷道:“我要换!”
她指着看起来吃得正香的苏蓝,脸上颇有些不平之色。
苏蓝抬眼看她,再看望了眼女官。
那女官只是看着,脸上却没有什么表情。
苏蓝不动声色地将自己的餐桌移到她面前,“请慢用。”然后躬身朝那职位最高的女官行礼道,“今日的晚宴别有一番滋味,不知能否请再给我上一份。”
“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