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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库房转了一圈,拿回一张招贴,问道:“我不是让你们将这些招贴画张贴在城里的各个角落吗?怎么都还堆放在库房里?!难道想等着它们发霉吗?!”
“老板,这酒香不怕巷子深,这些招贴画贴了也是无用。”刘掌柜苦着脸,诉说自己的难处,“况且,这画刚贴上,就会被人撕去。”
“被撕了,就重新再贴!专在那些人多热闹地地方。我就不信没人看!”苏蓝这会儿忽然觉得自己终于有点老板的派头了。
刘掌柜瘪着嘴,干巴巴的应了,一副不情愿的样子。他本以为做书坊的掌柜,好歹沾染些书生气,是一种极斯文的工作。谁知竟然要做那样不入流的事。
“刘掌柜,外间有人非要参观这印刷作坊!”小伙计捂着红肿着的半边脸,慌慌张张地跑进来。
苏蓝看着他红肿的面颊,气不打一处来,挑着眉峰教训道:“你还真是老实啊,他们要打你,你就结结实实地受着,也不还手?!”
“他们……他们……”小伙计听到这话也只有哀声叹气地份
“刘掌柜。走,我们去看看,究竟是谁居然有这个胆子!”苏蓝快步走出门去,回到展览厅,却见三个面若冠玉地少年。为首的两个头戴青玉冠,年长地穿白色长袍。年少地则穿着淡青色长袍,两人似乎正在争执着什么。而他们身后的一个穿着淡紫长袍的,则好奇地打量着房内的陈列。四个彪形大汉则单手把住剑柄,威风凛凛地立在他们身后。
苏蓝知道这些定然是京中的贵族子弟,居然小小年纪就仗着家中的势力,欺凌弱小良民。她示意刘掌柜上前教训他们一下,刘掌柜却一看这架势就软了。但他见了苏蓝地目光也只好咳嗽两声,壮着胆子道:“诸位小爷,敝店打开门做生意。本就是和气生财的,有事好商量,何必打人呢?”说罢还谄媚地笑笑。
苏蓝听他说的话一点力度都没有。倒像是哈巴狗摇尾乞怜一般,心中一急,便拉着那小伙计,上前两步道:“本店虽是小本经营,却也容不得旁人任意欺侮!小皮,你说究竟是谁打你的?”店里的人都称呼这小伙计为小皮。
小皮低着头,不敢抬眼,嗫嚅着:“是……是……”。
“小皮,你抬起头。看一眼,只给我看!”苏蓝见了他的模样便郁闷不已。
他勉强抬了抬眼皮,立即将头埋得更深,随手朝前一指。
他的手指在两个侍卫中间的位置。
“你抬眼好好看,究竟是谁?!”苏蓝逼紧他。
就见穿淡青色长袍的少年,忽然站起来走到苏蓝面前道:“哼,你逼他也没用!是我指使人打地。谁让他拦着我们不让进去?不过是打了他一巴掌,你能怎样?!不过是个店伙计而已,就算是要了他的命。官府也不敢追查我。”
“不想怎样。”苏蓝冲他微笑着,“啪!”一声脆响,伸手就在他脸上印留下个清晰的五指印,“只是想让你也尝尝被人掴掌地滋味罢了!”苏蓝刻意说得轻描淡写,但心里却知道自己的冲动已经惹起了祸端。虽然这一掌没有加内力,但长年习武的人出手自然是不轻。
那少年的眼泪立即夺眶而出,愤愤道:“你居然敢打我?!”他朝后挥挥手,“元护卫,你们都傻了吗?赶紧给我上!”
苏蓝笑着摩拳擦掌。学了这么久功夫。还是第一次要真正和人打架,忍不住有点跃跃欲试:“臭小子!我还以为你有多大能耐。原来挨打之后只会找别的帮手!”
眼看着就要打起来,那穿白衣的少年却轻轻一挥手,将那四个护卫都屏退了。他对着刘掌柜和苏蓝弯腰施礼道:“我弟弟生性莽撞,实在是多有得罪。”
见他态度诚恳,苏蓝心中的怒气消了一半:“我也过于意气用事了。只是见不得仗势凌人罢了。还望您着当哥哥的多管教管教你的弟弟。”说着,从怀里取出一瓶药膏,递给那白衣少年,“这是消肿化瘀地良药,敷在脸上半个时辰便可全好。”同时也递了一瓶给小皮。
“哼,你这算什么?!”青衣少年接了药却不领情,将那药随手扔在地上,碎片洒了一地,“今天有哥哥护着你。但我绝不会这么善罢甘休的,你等着瞧好了!”说完,袍袖一甩,领着两个护卫走了。
看着他的背影,苏蓝苦笑道:“看来我将来是省不得麻烦了。”
“你放心,我这弟弟是个火爆脾气,过一段时间就会全忘了。”白衣少年微笑着,略一思索,又道,“我们听闻这三味书坊印书的方法特别,所以好奇地想来看看,别无它意,不知小兄弟可否通融一下。”刚出场,他以为那刘掌房是管事的,几番交锋下来,很明显这店里主事的人应该是这个年纪比自己还小许多的小男孩。他才对他分外客气。
“抱歉,这是我们的商业秘密,暂时还不可以泄露。”苏蓝眼中暖暖地笑着,嘴边却是冰冷的拒绝。
按苏蓝地想法。是要以此技术迅速垄断印刷行业之后,再将这技术公布出来。既然选择“以商养文”,那么便不能轻易将自己的优势透漏给别人。经过了当日之事,苏蓝想必须得多找些护卫来看着店面了,又是一笔不小的支出啊,想到这里。她不免有些肉痛,前期地投资不但没有收回,而且一直不停地亏,自己不时要填些钱进去。在古代挣钱真是不容易的事,毕竟有钱人是少数,大多数的人食不果腹,哪里还有闲钱买书?即使买回去,不会读也是浪费心机。难得自己靠着回忆,用那些在另一个世界里极有名的笔名写了那么多故事。想用这些故事书渐渐开启落后、昏庸的民智,空讲道理,虽然更快、更直接。但通过故事诠释的道理却更加容易让人接受。不是吗?
“这样,我买下你这里所有地书,换取一次参观地机会,如何?”白衣少年指着一屋子的书,笑着商量。
刘掌房一听,两眼放光,“真地?”
“诶!”白衣少年点点头,盯着眼前的小男孩。这么清淡的生意,他应该没有理由不答应吧。
“不行!”苏蓝笑笑。正色道,“我的书是给真正喜欢书的人看的,而不是压舱石……”
“有点意思。”白衣少年看着他地神色,正要说些什么,另一个穿着淡紫长袍的少年却冲了进来,匆匆一礼,附在白衣少年的耳旁说了些什么。
白衣少年听后,脸色一变,立即转身对着苏蓝一礼。“你再考虑一下。我还会再来地,小不点儿。”
苏蓝冲他展颜一笑:“欢迎之至!”
哥哥苏瑞在宫中给太子和二皇子当伴读,原本是个不错的差事,这日却被人给抬回来。
苏蓝听说后忙偷偷拿了些自己的金疮药,赶去看他。
“哎呦,哎呦……”苏瑞肚子下垫了厚厚的软垫,趴在床上呻吟不已。
“怎么回事?!哥哥做错事了还是又受人冤枉?”苏蓝一边问,一边伸手就要揭开他那血迹斑斑的裤子。
“噫嘻…………”苏瑞倒吸口冷气,身子一颤。大喊一声。“别动!这是女孩子可以看的吗?”
“对哦!”苏蓝讪讪地低了头,自己当男人习惯了。却全然忘了别人对自己的看法。她笑了笑,消除这尴尬:“啊,对了。我前两天上街的时候,正好买了些金疮药,据说挺灵的。给你带来了。”
“江湖郎中卖地药如何能用。没事儿!你哥哥我虽然挨了这几板子,但还死不了。”苏瑞见妹妹露出不快之色,忙道,“不过,还是谢谢你的好意。在宫里,太医就已经看过,上了药。”
“到底怎么回事啊?”苏蓝看着哥哥,两人向来是无话不谈。
“我跟你说,你可不要告诉别人啊。”苏瑞压低了嗓门。
“嗯。我绝对不说。”看他说得挺神秘,苏蓝的好奇心被勾起来,“到底是什么呀?”
“是……”苏瑞看她难得求着自己,故作洒脱道:“还不是太子殿下、二皇子他们犯了错,我们这些伴读代罚!”
“切!又不是一次两次了,有什么稀奇?”苏蓝嗤之以鼻。“今天二皇子挨打了,稀不稀奇?”苏瑞乐呵呵地笑着,全然不顾屁股上的痛。
“天皇贵胄,谁敢打?”苏蓝惊讶道。
“这我就不知道了,当时我不在,二皇子又下令所有人都封口。我也只是听说了只言片语而已。不过不管打他的人是谁,他肯定要遭殃了。二皇子生性暴烈、睚眦必报。”苏瑞叹口气,末了又加一句,“你千万别往外传啊,二皇子好面子,若是人人都知道了,恐怕他对那人报复得更狠。”
“哦。”苏蓝点点头,应下,“哥哥说得是,这种能仗义执言、不畏权势、不怕自我牺牲的人实在太少,若是被二皇子欺负回去,灭了,那就当真是太可惜了。”她嘴上说着,心里却在想白日遇到的那个狂妄少年,那个人不似善类,说不定也会生出报复之心,自己也得防着些才是。
为了以防万一,苏蓝便极少上街,万一碰上那个家伙,要应付不难,但是万一传进自己父母的耳朵里便不好了。毕竟,父亲答应自己男装的前提是,不能惹事生非,将自己真实地身份传扬出去。这是底线。因此,苏蓝只是隔几天就会以买书为借口,找刘掌柜去别苑,询问一下经营状况。
“最近这几天,书坊的经营怎么样?有没有人来捣乱?”
“生意依然清淡。捣乱的人倒是没有,不过就是因为什么事都没有发生才格外让人担心,怎么看那个人都不是个好惹的主儿啊。”刘掌柜老老实实地回答。
“嗯,我明白。新派去的护卫还好吧?”苏蓝问。
“嗯。都尽职尽责,就是咱们的店也不大,实在养不了这么多人。”
“我知道现在的经营有些吃力。不过撑一段时间应该会好起来的。你要相信我。还有,万一有人去捣乱,你马上派人到这里来找我,我会去解决。”
“小的明白!”刘掌柜有点无奈,埋头应着,但心却说:真有人来捣乱地话,哪里来得及找您啊,肯定早被灭了。
第119节 苏蓝的回忆(三)
越是你不希望来的,却偏偏就来了。
过了几日,果然传来书坊着火的噩耗。
苏蓝赶去一看,一片黑色的废墟,第一进全部烧毁,第二进也烧了大半,只剩下一半库存的书籍,那些胶泥制的活字因为房梁倒塌压碎了大部分。两个伙计为了抢救设备被砸死了,其中一个是瘦小的小皮。紧挨着的两户店铺也一起遭了殃,伤了几个。
看着盖了白布的两具尸体,苏蓝忍不住想流泪,身后却传来一阵轻笑。
苏蓝愤怒地转身,却看见前日来捣乱的少年还是一袭青衣,正站在对面冲着自己笑:“等了你那么多天都不出来,一听说这里出事,就马上赶过来看,你果然出现了啊。”他两撇剑眉一挑,将“果然”二字刻意加重了。
“你这个混蛋!居然做得这么绝?!”苏蓝不管不顾地冲上去又给了他两个耳光,“你这种人,到底有没有心肝?居然将人命当做儿戏?!有种的,你直接冲我来啊?!”她心中气急,虽然这事也有些自己的责任,但是这种人生来就欠扁!
苏蓝瞪着他,寸步不让,心想今天大不了和这个混蛋拼了!
青衣少年抚着通红的双颊,怒气冲天,伸手要捉住苏蓝的衣襟,却被她一闪身躲过了。他忿忿地指着她骂道:“你这个臭小子,胡乱冤枉人不说,还出手打人!我问你,你可曾亲眼看见我点火了?你可曾亲眼看见我指使他人做这事了?!我过来看一眼,就是为了找你!你却如此血口喷人!”
苏蓝哑然,知道他说得不假,自己全凭一腔热血,断然判定就是他做的,仔细想一想,对自己这家书坊有怨恨的恐怕还别有他人,平时看别人的案子都能心平气和。仔细寻找证据,可事情到了自己身上却只凭他带有歧义的言语便定下了他的罪。
“怎么?没话说了吗?”青衣少年嘴角一挑,带着些邪气地笑着。
苏蓝抬起头,正视他:“不!我承认是我自己一时鲁莽。我忘了,你虽然是我心目中的头号嫌隙犯,但是嫌疑犯和正犯还是有区别的。我打了你两巴掌。你今日可以打回来,我绝不还手!”她笑着朝他一步步逼过去,沉色道,“但!你不要让我查出来什么把柄,否则你欠我的,我会一笔一笔地讨回来!”
“语气不小!我倒要看你究竟怎么还回来。”青衣少年扬手便要打。忽然停下。轻笑一声。“哼。想让我亲自动手。你还嫩了点。”他朝后一招手。招来随身地护卫。悄悄使个眼色。“知道怎么做了吗?”
见那护卫走过来。轻灵地步法中隐隐现出些沉稳。苏蓝心知他身手不凡。前些日子不知根底地时候还敢大大咧咧地以一挑二。现在却只有运气。防护好心房。祈祷自己不会因此伤得太重。嘴上却不认输:“自己打架却要别人出手!”
“呼!”
掌风凌厉。
与此同时。却传来一声呼喝:“手下留人!”
“啪!”
护卫一掌打在苏蓝的肩上,她只觉一阵刺骨的痛传来,急退两步,一股咸腥竟涌上喉头,为了不让他看笑话,她强将这血吞咽进肚里,唇一弯,嘴角渗出的一丝鲜红,一脸傲然地盯着前面渐渐变成虚焦的人影。忽然眼前一黑,却什么都不知道了。床上,盯着装饰华丽的画栋雕梁,却有种恍然隔世的错觉。
“小姐,您醒了?”一个小丫鬟脆生生地叫着,透着些欢喜。
“嗯。”苏蓝淡淡地应着,人们总喜欢说类似这样的废话,“这是哪里?”
“水月阁。”她笑着回答。“小姐的伤极重。已经昏迷了五天五夜,不过总算没有大碍了。”
苏蓝想这伤是自己自找的。正应了那句“冲动是魔鬼!”
对自己来说,真是不错的教训。
“你是谁?”
“奴婢君,小姐怎么称呼呢?”
苏蓝耍个心思,将古体的“”字拆了三部分,便答道,“本姓曹,名为辰敏,曹辰敏。你叫我小敏就好了。”(草字头、臣、皿,是为蓝字。)
“曹辰敏?嗯,记下了。”君欢快道,“哪能直接称呼小姐的名讳呢?奴婢也就是好奇罢了。”
“我怎么会在这里?”苏蓝接着问。
“公子将您送来这里地。”君笑着答道。
“公子?”苏蓝回想起昏倒之前那一声“手下留人”,却忆不起到底是谁的声音,只得问道,“不知是哪位公子?”
君掩口笑着,双眼眯成了两弯小月牙:“小姐,奴婢只是知道公子就是公子。”
“可否引来一见?”苏蓝请求着。
“公子并不常来水月阁,他若在的话定然会来看小姐地。若是知道小姐已经醒了,不知有多高兴呢。”君甜甜地回应。
苏蓝也有自己的顾虑,愁道:“只是……叨扰了许多日,我希望能早点回家,要不家里人恐怕会急疯了?”
“公子说了,若是小姐醒来要回家的话,便派人直接送回去。”君道。
“这样啊。”苏蓝打起精神,翻身爬起来,“我要回去。”
“但,公子有一个条件。”君笑起来,“两日后到水月阁中一聚,”她顿了顿,继续道,“务必穿上女装。”
“哪有这样强人所难的?”苏蓝又羞又气道,“我没有女装!”
“公子说了,若是小姐对救命恩人还有一丝真诚谢意的话,就应当以真面目示人。而不是个假身份。”君笑着,一切都在公子的计算当中,拍拍身边的包袱,“若是真没有女装的话,这里倒是有十套。都是公子买了送小姐的。”
还有这样精于算计地人?苏蓝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