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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知这些个故事,柳夫人总算是明白一点:为什么那个素娘会那么歇斯底里地哭号了,果然是伉俪情深啊!只是这么一个人为什么非要把这杀人的责任往自己身上推呢?这才是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不过不管怎样,这件事一定要尽快处理了,不能再多拖延一天!
瑞香给柳夫人绾好最后一绺头发的时候,天已经蒙蒙亮了。就听屋外传来一阵嘈杂的声音。
“不好了!”
“花子打伤人跑了!”
“快追!”
当地官府听说事情牵涉到一位二品诰命夫人,县令亲自领了一队衙役奔赴现场。柳府的护卫正准备交接那十个花子的时候,其中一人突然暴起,一伸手便夺了身边衙役的刀,那柄大刀到了他的手里如同有了生命一般,舞得是虎虎生威,十几个人围攻都贴近不了他的身。他随手砍伤两人,便想要解救其他那九名流丐。怎奈,护卫和衙役人多势众,他一人难敌多手,只得向南亡命而逃。护卫和衙役中各有数名高手人追踪下去。
对于衙役和护卫受伤一事,县令和柳夫人都甚为恼怒,一方面下令速速缉捕凶犯,另一方面也对剩下的流丐严加惩戒,甚至还把当地最大的丐帮首领也请到大堂去讯问。
“那几个花子中竟然隐藏着如此高手!”悦来客栈都沸腾起来,查找的方向也就更多地针对那几个花子。
半日后,追踪逃跑花子的人回来,并且带回了那个花子的尸身,已经是有些血肉模糊了,根据众人辨认,此人正是当日晚上押在前院的花子之一。
柳夫人家值班的护卫也招认,自己当晚确实有打瞌睡,因为前一晚上一直在打狼!此事已是众人皆知,在连续两日一夜没有合眼的情况下,偶尔打瞌睡也算是情有可原的,所以柳夫人只是轻责了他十大板子,便放了。
案发现场还发现了那名叫花子所穿的靴子留下的脚印和捆绑他的绳子中的一段。再回忆起他逃跑时凌厉自如的刀法,这秋老板是谁杀的,更是呼之欲出。
人证物证皆有,这花子定然是对店老板心存怀恨,所以才会痛下杀手。此恶既然已经翦除,那便没有再讯问柳夫人一行人的必要。
县令向柳夫人表示歉意,并亲自送她出城。
出城没多远,却见一黑衣蒙面人却握着一柄剑从斜刺里冲了出来,剑锋直指柳夫人所乘的车内。
护卫长大喝一声:“保护夫人!”便飞身迎上。好在他离夫人的车驾比较近,及时地挡住了黑衣人挥出的第二剑。两人执剑纠缠在一起。其他的护卫也都自动围成一个包围圈,将两人裹在中间,小心防备黑衣人逃跑。
“夫人,您没事吧?”安俊生快马冲到车旁,担心不已。
“……”
“夫人?!”安俊生忙掀开帘子进去,一看,柳夫人却端端正正地坐在车里喝茶。
安俊生察觉到自己失态,尴尬地笑了笑。
就见柳夫人嘴角翘了一下,冲他眨了眨眼,悄声说:“大声哭喊几声。咱们来个将计就计。假装我受了重伤,命在旦夕,我且看这厮匪徒想干什么。先不要让其他人知道真相。明白了吗?”
原来如此!安俊生哭笑不得地假装哭喊起来:“夫人啊,夫人,您千万要挺住啊,您要是这么去了,这柳府还有谁能做主!夫人!夫人--不可以,不可以--你醒过来吧--夫人啊,夫人--”那哭声越来越凄厉。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身后一众不知真相的丫鬟嬷嬷也都纷纷痛哭起来。
柳府的护卫们满怀悲愤,握紧手中的利剑,便想冲过去将刺客捅几个窟窿。
那黑衣刺客知道自己武功实力和这护卫长只在伯仲间,单打独斗的话,也未必能赢了他,更何况他更有一众好手的支持。如此缠斗不休,最终自己还是会落得陈尸荒野。反正此时大事已了,眼看护卫长一剑刺来,也不真格挡,只在空中虚挽个剑花,便让那剑锋直刺向胸膛。
护卫长见自己一着居然轻易得手,以为有诈,这一剑便刺得虚了些,轻轻一触,只将那刺客的穴道点了。他剑锋一挑,那蒙在脸上的黑色丝巾便一分为二,一张极其清秀精致却又憔悴得让人心疼的面庞露了出来。
认得这张脸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你是--悦来客栈的老板娘!”
第034节 悦来风云(四)
一见是这个女人,护卫们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这时,就见安掌房从车里露出头来:“大家先别哭了!柳夫人刚醒,有话想问素颜,侍卫长,你把她带过来!”
诸人听说柳夫人转醒,心头顿觉轻松起来。
侍卫长有些不放心,先把素颜双手捆结实了,才提着她送进柳夫人车内。
至于她们究竟谈了些什么,除了安掌房和侍卫长之外,没有人听到。
只知道谈过话之后,车队便急速赶到前面的县城,找了间大客栈住下,请了一位名医来诊治柳夫人的伤势。因为伤情严重,而难以前行,便在当地住了下来。甚至有人看到,安掌房在打探当地最好的寿材铺子了。而侍卫长听那大夫说只有千年的人参才可为夫人续命,便连忙派出了几队人马四处去寻找,自己也领了一队向北而去。
母亲每日都躺在床上,面色苍白,双目紧闭,不发一语,除了瑞香送去的粥水、药品,几乎吃不下任何东西。几个兄弟虽然被母亲管得很严,但却也是有感情的,动不动便洒起泪来;柳如玉和柳如冰看到这副情景也觉得难过,只是感情尚浅,触景伤情而发的悲情更多些。
柳府的车马队在这个小县城一待就是十几日,却没有旁的事情做,打架生事的也渐渐多起来,安掌房每天都为这类的事情操碎了心。
传说中的千年人参一直没有寻来,柳夫人的伤势便拖着,看似一日不如一日。
就在众人伤心绝望的时候,忽然京城又派了大队兵马前来。不少人以为担心的末日要来了,犹疑不决是否要拔剑顽抗,谁知这队兵马只是来接应的。
而车马队有了强力的依靠,行进的很快,不到十日便到了期待已久的繁华京城。
行至御赐的府邸,这才发现原来柳夫人已经在大厅中等候诸人了。
原来,当日,柳夫人从素颜口中得知,主战派人士想借拖延柳夫人一行人的行程,达到打击主和派人士的势力的目的,因而故布重伤疑雾,乔装改扮后和侍卫长一起快马加鞭赶往京城复旨,并当堂揭露了主战派的阴谋,将可能的构陷化为无形。
建武帝生性好战又多疑,得知柳夫人一行多有坎坷后,便特地多派了些人马前去迎接,以防再有人意图不轨。
*****
一家人经历了大悲陡然大喜,离情别绪,自然不容多叙,前厅中一片欢声笑语。
而在后堂中,一身缁衣的素颜拿着一只华贵的金簪,思绪又飘回了那个春雪初霁后的冬日……
“素颜,我想了一下,我们还是……”店老板借着酒劲鼓足勇气,兴冲冲地从外面推门进屋,正要跟再次夫人素颜讨论一下这客栈的事情,却见一戴着黑色斗笠全身缁衣的男子正和素颜说着悄悄话,他一时间愣住了。他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指着男人的鼻子低沉地吼道:“素颜,他是谁?他就是你不想离开这里的理由吗?”他自嘲地笑了一下,“亏我还一直以为你是对我好,可是我没想到你居然偷偷摸摸地和别的男人来往!居然还登堂入室了!”
“相公,你不要这样大声好吗?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素颜上前拉住他的手,小声地分辩着。
“你不要叫我相公,我要休了你,你这个不守妇德的女人!”店老板说着便要出门。
“相公,这么晚了,你去哪里?你不要出去!”
店老板也不转身,只感觉手脚冰凉:“用得着你管吗?你去陪你的野男人好了!”
黑衣男子如魅影般绕到店老板前面,挡住他出去的道路,黑纱后面的脸显得极其鬼魅:“慢着,你既然见到我了,那很不好意思,你只有两个选择,一是听从我们的吩咐,二是去黄泉路。你选哪一样?”
素颜缓缓走到黑衣男子的身边,低着头说:“对不起,相公,我一直瞒着你,其实我是监察院的暗探,专门负责这南北路上的信息传送。这位是我的上级,这次是有特别的任务,所以才会这么晚来这里和我碰头。你要相信我,我绝对没有做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
“你是说,从一开始,你就是个暗探?你嫁给我也只是因为这里交通便利,利于通信?难怪你不肯走,难怪你一定要留在这里!从头到尾,你都没有真正为了我着想过,对吗?”
“当年,你假装受伤,让我救你,一切看起来都那么自然、美好……。你骗得我好苦!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的。”他转过身,痴笑着,“什么监察院,什么暗探,哼哼,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想有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妻子!可你不是!”
“从今往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两不相干!”
黑衣男人通身散发着阴郁的寒气:“等等,你忘了我刚才说的话了吗?”
“哼!”店老板仗着酒劲什么也不怕了,只是拉开门,往前走。就见黑衣男子手中的刀锋一闪,店老板走出房门走了两步,摇晃一下,便轰然倒在雪堆上,一声呼救都没有发出来,腿脚在雪地上抽搐着。素颜不知道,他的手中正紧紧握着一支准备做她生辰礼的名贵金簪。只因有一次,一起去逛金店的时候,她多看了那支簪子一眼,他便紧紧记在了心里。
“为什么?!”素颜颤抖着靠在房门上,“为什么一定要这样?明明还是可以商量的啊?难道只有杀伐这一种办法了吗?”
“我是你的上级,我的行为并不需要对你负责!你只需要乖乖听令于我就好了。这么久了,难道这点规矩你还不懂?”黑衣男人的话里不包含任何感情色彩,“尸体就放那里吧,一会儿还有用!刚才我们说到,你要想办法把他们拖在这个小镇上,让他们寸步难行,你可想到办法了?”
素颜低头嗫嚅着:“没……没有。”
“没关系,我已经帮你想出来了。”黑衣男人掩好门,从她身边走过,“你就把你丈夫的死直接推到那个柳夫人的身上就好了!”
“为什么要这么做呢?她不就是个二品诰命夫人吗?为什么非要拖着她呢?”素颜没有明白,或许也是因为不想去明白。
“监察院的命令,只需要你无条件的服从!”黑衣男人不容置喙地驳回了她的抗议,冷冷地回答,“事情我已经交代完了,剩下的,就看你的了。”他一闪身,便将身形都融入了夜色,再也找不见。
第035节 母亲的野心
当夜,为了庆祝劫后重生,家人团圆,柳夫人特意让人将久未谋面的四少爷接回来。
柳如玉这才知道,这位四哥居然是个满口偈语的酒肉小和尚。
柳夫人的意思是将他接回来还俗,可是他却执意不肯,好端端的一场家庭聚会被弄得不欢而散了。
*****
柳夫人早已决定第二日为乔迁之喜举办一场家宴,帖子都是一早准备好的,在车马队还没进京的时候,就已经发出去了。
进京第二日,修葺装饰一新的柳府,迎来了一众美丽的贵妇人。大多都是海青儿的闺中密友或是海家同辈的女性亲眷,各个穿得雍容华贵,气度非凡。
见到这些女人之后,柳如玉才明白自己家(柳府)确实只能算二、三流的贵族,跟她们比起来,自己更像是从乡下来的,穿戴什么的也只比她们身边的丫鬟好一点。
柳夫人本名海青儿,是海家现任族长的二弟海聪之女。
她有个亲妹妹名为海碧儿,都是海聪正妻苏蓝儿所生,但苏蓝儿在生下二女后一直没有生下儿子,海聪便另外娶了一位官宦小姐孙氏。苏蓝儿一气之下离家出走,再也没有回来。那个时候海青儿才六岁,海碧儿也不过四岁。到了海青儿到了出阁的年纪,孙氏给她挑了个柳家,虽然柳子让确实还不错,但在海青儿心底还是留下了阴影!
因为那个时代,等级门第观念相当严重,正常的情况,一流贵族只有和一流贵族通婚才适合,如果跟二流的贵族联姻的话,那是会遭人看不起的。所以这样算下来的话,乐民国里真正有资格能和海家联姻的家族就只剩下皇家、谷家、风家、苏家、钱家、东门家。这日来柳府做客的女眷便大多出身于这几家。
柳如意、柳如玉、柳如冰三兄妹是在柳子让辞官回乡后才出生的,这些亲戚们未曾见过。三个可怜的小人儿便被全身上下涂抹了无数名贵香料的贵妇们一一拉着鉴赏品评一番。大多是称赞三人生得漂亮、聪明之类的话。
柳夫人听着高兴,便特地让柳如意当场作了首诗,赢得了无数的掌声;又让柳如玉背了两首以长和辞藻华丽闻名的古词,更博得了一致的称赞。
“啧啧,小时候,妹妹就处处要争第一。这功夫用在这几个孩子身上,倒是越发到了极致了。竟教出这样聪明伶俐的小人儿,当真是让人羡慕呢。”海倩儿夸赞着,一方香帕在手中舞得极是优雅漂亮。她是柳夫人同父异母的妹妹,自小一起长大,对海青儿的事知道得便详细些。
“说的可是呢。”海棠儿同意自己亲姐姐说的话,连连点头应是。
海青儿的堂姐海月一把将柳如玉拉了过去,细细看了两眼道:“青儿妹妹啊,我可有个儿子,跟这玉儿同岁,只大些月份。这样好了,你呀,就把这孩子留给我那儿子好了,我看着她就喜欢得紧。”
苏瑶是海家族长的长媳妇,有个女儿在宫里作了贵妃。如果不出其他意外的话,她就是将来海家的当家主母,平时说话很有些权威:“堂妹你又说胡话了?这么聪明伶俐的女孩儿嫁给你儿子不就可惜了?!再过十年,这孩子十三岁的时候,正好是宫中选秀的年份。妹妹你好好调教了,我包管她到时候能在宫里封个娘娘,也好跟我那女儿有个照应。”苏瑶和海青儿的母亲苏蓝儿是同宗,故而对海青儿格外亲切些。
海月有意岔开话题,便笑着问风卓芳:“说起来,太子殿下好像也还没有纳妃呢,你家女儿不是参选了吗?结果到底怎么样啊?”风卓芳是宰相苏瑞的长媳,苏瑞的亲妹妹便是苏蓝儿,自从苏蓝儿失踪之后,苏瑞对这两个侄女便多有关心,两家走得也是极近的。
旁边立刻有人笑道:“你这不是在说笑话吗?宰相大人的孙女儿那么聪慧,怎么可能选不上呢?”
“就是,我家小女儿也应选了,但是怎么看都是凑数而已。”另一个贵妇颇有些幽怨地说着,“我是一点希望都不抱的,只有他爹特别上心。”
风卓芳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调调,只淡淡地应了句:“嗨,这宫里的事哪儿说得准呢?只看我女儿的造化了。”
海倩儿则不冷不热地冒出来:“四皇子和五皇子据说都是极聪明,甚得圣宠的,将来也必是分封一方的王爷,可以早点结交一下。我就想把我那小女儿嫁给他们中的一个,以我女儿的资质做个闲散的王妃也就顶足够了。”
海月调皮地瞪了她一眼,笑着跟柳夫人说:“青儿妹妹,你别听她胡说,我倒是听说她女儿虽然只有六岁,也是个小才女,琴棋书画样样都能拿得出手,哪里像是准备当王妃而已?做皇后都够格了。”
海倩儿忙说:“我女儿哪有这能耐啊?跟宰相的孙女儿争,我可不敢呢!”
“我们姐妹面前,你还有什么好隐藏的?”海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