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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水寒-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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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听到了这些话,临死前,真不知有什么感觉。
    惠千紫死了。勇成也死了。
    这些死亡仅仅只是开始。
    “连云三乱”一退,唐肯立即忍痛地扶着勇成,但谁都知道勇成是断了气了。
    他临死前的一击,毕竟也把仇人杀死。
    唐肯含着两眼的泪,挥刀狂斫陈洋,与喜来锦双斗陈洋的大力黄金杵。
    但那边的战团又见了血。
    赫连春水的“残山剩水夺命枪”,以拼命枪法,一枪刺中吴双烛。
    吴双烛也一刀砍中了他。
    吴双烛倒地呻吟,“血雨飞霜”曾应得的三廷狼牙穿却对赫连春水展开疯狂的攻击。
    赫连春水的白缨素杆三棱瓦面枪被砸飞,他立即拔出二截三驳红缨枪,继续苦战“血雨飞霜”。
    不过,他自己心里非常清楚:
    不出十招,他就要死在三廷狼牙穿下。
    ——大娘,大娘,我决要死了……
    ——大娘,就算我死,也要多看你一眼……
    他勉强撑持,放眼望去,却看不见息大娘。
    他原本一直都有留意息大娘的位置,知道息大娘正与申子浅和侯失剑苦斗,片刻里还不致落败,但现在竟没有了息大娘的踪影。
    他这一惊,真是非同小可!
    这一分心之下,手中长枪,又被震飞。
    “血雨飞霜”的三廷狼牙穿,像十只穷凶极恶的野狼,同时张牙舞爪,向他噬来。
    ——大娘!
    “大娘!”
    你在那里?
    ——你在那里!?
    息大娘仍影踪不见。
    一个人却无声无息的逼近他背后,他感觉到了,却不知是谁。
    他立时变得背腹受敌。
    他知道他完了。
    他一生人最遗憾一件事:从他身死前的最后一眼,也还是看不见息大娘。
    看不见息大娘!
    看得见又怎样?
    看不见又如何?
    但对赫连春水而言,这时候不知息大娘安危,是比死还痛苦的事。
    可是戚少商呢?
    他本来还可以勉强应付,但听赫连春水这一声凄喊,他心一乱,忙放目搜寻息大娘,左肋立即着了“粉脸白无常”的一鞭。
    顾惜朝立时攫向他。
    刀。
    斧。
    戚少商惨笑:自己终于还是要死在顾惜朝的刀斧之下。
    他以青龙剑强撑数招,但眼睛还在到处搜寻:大娘大娘你在哪里?
    生死已变得不重要。
    息大娘的安危才重要。
    世上的长情,已逾越过生,逾越过死,比生死还不朽无尽。
    但人生却有尽头。
    人生的尽头就是死。
    人一死了,人生的路便走尽了。
    千山万水,除情以外,都是寂寞独行路。
    其实寂寞伤心,又何能除却情之一字呢?
    在赫连春水与戚少商遇危的同时、死前的一刹,同时只想到息大娘,同样只关切息大娘。
    两个不同的人,同一的境遇,同一的心情。
    情之伤人,情之动人,一至于斯,一至于此。
第一零九章 “她不杀,我杀!”
    铁手怒吼。
    因为他同时发现:戚少商危殆、赫连春水凶险。
    他内力源源迫发,双掌拍出,左击黄金鳞,右劈张十骑。
    张十骑、黄金鳞一齐被他掌力迫退丈外。
    可是,欧阳斗突然袖子一扬。
    天色忽然一黯。
    至少有三百颗豆子,一齐像麻蜂一般的向他叮来。
    铁手吐气扬声,双掌上扬,将豆子激飞天外,向官兵丛中迸射而去。
    官兵们一阵惶叫急喊,哎唷连声,竟倒下了一、二十人。
    铁手手才向上推出,欧阳斗双掌已分别拍中铁手胸前!
    铁手大喝一声。
    欧阳斗也喝了一声。
    铁手连中两掌,幌也不幌一下。
    欧阳斗喝了那一声之后,却立步不稳,连退七、八步。
    不过,张十骑却似一阵旋风般到了铁手身前。
    他刚才被震飞出去,但足不沾地的又似一阵风地“刮”了回来。
    他手中的虬龙杆棒,横扫铁手。
    铁手双肱一沉,硬受一击。
    张十骑打横退出十一步,只觉血气翻腾,想叫一声:“好!”但一开口,喉头一甜,几乎吐血。
    铁手以一身精湛的内功,连挫二大高手,可惜,他没有第三只手,也没有人来让他缓一缓气。
    黄金鳞已绕到他背后,一刀砍在他背上。
    突然,一把剑,窄、长、尖而锐、颤动而迅急,无声无息,发现时已急挑黄金鳞握刀的手腕。
    黄金鳞暗吃一惊。
    他虽巴不得手刃铁手,但总不成为了杀铁手而丢掉一双臂膀,更何况大局已定,杀铁手是迟早的事,也不争在一时。
    他急忙缩手,回刀,一刀反砍来人。
    他不砍还好。
    一砍,那人不闪,不避,一剑反刺他的胸前“膻中穴”。
    黄金鳞又是一凛,这人应变怎么这般迅急?莫不是殷乘风未死?忙连退三步,刀势一变,飞斩那人手腕!
    殊料那人不退反进,剑势直刺黄金鳞咽喉!
    一招比一招狠!
    一剑比一剑绝!
    黄金鳞怪叫一声,猛一吸气、全身一缩,这时可见出他养尊处优,但一身功夫决未搁下,在这等情形下,仍能以大旋风转身,跺子跟脚,一刀反撩对方下颚。
    不料那人剑势顿也不顿,如流星闪电,在黄金鳞刀意刚起、刀势未至之际,已剑刺黄金鳞的眉心穴,攻势绝对要比殷乘风的快剑还要凌厉百倍!
    黄金鳞甚至可以感觉到剑锋砭刺额肤的寒悸。
    ——这人竟不要命了!
    ——怎么招招都是这种玉石俱焚的抢攻!
    ——怎么剑剑皆是这般两败俱亡的打法!
    黄金鳞也是应变奇速之人,当下双腿全力一蹬,全身铁板桥、鸽子翻身、细胸巧穿云,三记身法,一式同施,险险闪开一剑,眼前只见一个坚忍而英挺的年轻人,手里有一柄剑,而那柄剑现在又追叮自己的咽喉!
    黄金鳞此惊非同小可,心念电转。
    ——这是谁!?
    ——难道是他!?
    黄金鳞猛想起一个人。
    一个传说中的人。
    在江湖上,每个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字,不过,在武林中,谈起这个人的时候,通常都把他跟其他三个人的名字并列。
    他是谁?
    欧阳斗又要撒豆子了。
    他一扬手就是一蓬豆子:其中包括蚕豆、绿豆、红豆、黄豆、黑豆、青豆、扁豆、大豆、巴豆……有软有硬,有大有小,但在他手中撒来,都是比暗器更厉害的暗器。
    他撒向铁手的脸门。
    铁手只要中了这一把,脸孔就要变成麻蜂窝一般。
    不过,他也知道这一撒手未必能伤得了铁手,所以,真正的杀手,是在九合无丝锁子枪,正点刺铁手的下盘。
    他已看准铁手的一身功夫,主要在一双手上。
    一个人花大多时间在一双手上,下盘功夫就难免有点欠缺,反之亦然。
    欧阳斗的眼界极准。
    他看对了。
    但做错了。
    因为他的豆子,忽然纷纷落地。
    每一颗豆子,都被击落。
    是被暗器击落的。
    暗器极细,包括有:蜻蜒镖、黄峰针、丧门钉、恨天芒、透骨刺、天外游丝、金蝇珠、情人发、珍珠泪……等等绝门暗器。有的暗器,连名称也没有;有的暗器,当今武林已无人会使;而今却在同一人之手、同一刹那间全使出来,把自己撒出的豆子,尽皆击落。
    欧阳斗大吃一惊,那一枪也刺不出去了。
    他抬头一望,只见一个苍白而冷隽的青年,双腿盘膝而坐,不知何时已在自己身前,正冷冷的瞧着他,冷冷的问了一句:“你如果还有豆子,不妨把它都撒出来。”
    欧阳斗暮地想起一人,失声道:“你——”
    那青年微微一笑,笑时也寒做似冰:“你有豆子,我有暗器,公平得很。”他目光流露出一种极度的自傲与自信,“我一向十分公平。”
    然而他只是一个残废。
    大底下有那一个双腿俱废的人,能有这等自信、还有这手能令人动魄惊心的暗器?
    有。
    至少有一个。
    不过这个人,通常与其他三人并称。
    他是谁呢?
    张十骑把虬龙杆棒飞舞狂旋,怒击铁手!
    他恨铁手,身为公差,又贵为御封“名捕”之一,居然还勾结匪党,他一向公正严明,所以更要把铁手这等“害群之马”铲除!
    他这一棒,足可开山裂石。
    但这一棒,却打在葫芦上。
    “蓬”的一声,那葫芦却不知是什么制成的,居然打不碎,完好如常。
    这一击,却击起葫芦嘴里的一股酒泉,直喷到他脸上!
    张十骑忙挥袖急退,但仍给不少酒珠溅在脸上,只觉酒沾之处,一阵热辣辣的痛,以为是毒液,急乱了手脚。
    只听一人笑道:“这只是烈酒,决不是毒酒!”他一面笑着,一面说话,一面出腿。话说完这一句,已踢出五十二腿,张十骑只觉脚影如山,杆棒左拦右架、上封下格,却抵挡不住,一口气几乎喘不过来。
    那人一轮腿踢完,停了下来,又咕噜噜的喝了一大口酒,笑问:“怎么?你休息够了没有?”
    张十骑心中一动,倏地想起一人,正要发话,那风霜而又豪迈的人大笑道:“你歇了口气,我可又要来了!”全身飞起,双腿比手还灵活,一连蹴出一十六腿,每一脚踢出来的角度,都诡异莫测、匪夷所思!
    张十骑连忙全神贯注,竭力应付,心中却想:
    难道是他!?
    谁是他?
    他是一个名动江湖而游戏人间的人物,不过,黑、白两道提起这个人名字的时候,通常都把他和他的三位师兄弟的名字并提。
    ——他是谁呢?
    铁手一见这三人,血气上冲,豪兴斗发,神威抖擞,容光焕发,忍不住大声叫道:“你们来了!”
    冷隽而残废的白衣青年笑道:“遇上这种事,我们怎能不来?”他这样笑的时候,就不那么寒傲了。
    沧桑而戏谚的中年人笑道:“我们是来迟了,但却一定会来。”他笑起来,很有一股洒脱的味道。
    英俊而坚忍的年轻人也笑道:“我们终于来了!”他笑起来十分英俊好看。
    一时间,四个人忍不住一齐欢忭的道:“我们又在一起了。”
    他们虽在说着话,但各人手下腿上,都不歇着。
    黄金鳞、张十骑、欧阳斗的心一齐往下沉,因为他们都听说过一句话:
    一句江湖上流行了很久的话:
    一句已经可以算得上是武林里至理名言的话:
    “四大名捕,天下无阻;
    四人联手,邪魔无路。”
    他们是四大名捕。
    白衣残足的是大师兄无情,中年人是三师弟追命,年轻坚毅的是小师弟冷血。
    他们当然都有自己本来的名字,可是因为他们的外号太出名,所以江湖上知道他们原来名字的人,反而不多。
    他们当然是“四大名捕”。
    “血雨飞霜”的狼牙穿,穿不过赫连春水的身体,因为息大娘已抢近赫连春水背后,用她的七色小弓,射出了她的暗器:“刺猬”,倒穿过了他的掌心。
    “灭魔弹月弯”的威力,非同少可,何况是在近距离发射,“刺猬”更是绝难应付的暗器,曾应得闷哼一声,三廷狼牙穿落地,捂手急退。
    赫连春水忘了一切,只喜叫道:“大娘……”心头一酸,几乎落泪。
    戚少商当然也没有死在顾惜朝的刀斧之下。
    因为戚少商身前突然多了一个人。
    一个又瘦、又弱、又青、又白、又病、又怕冷、身上穿着厚厚的毛裘、两眼有点发绿、两颊微呈火红色的人。
    这个人瑟缩在毛裘里,可是顾惜朝一见到他,就像见到鬼一样。
    因为他的鼻骨,便曾是因此人弹指而碎的。
    他在此人手下吃过大亏。
    这个人,当然就是——戚少商喜叫道:“卷哥!”
    江南、霹历堂、雷门、雷卷。
    息大娘为何“不见了”?那是因为唐晚词突然在战团出现,双刀一掣,先发制人,各伤了申子浅和侯失剑一刀,唐晚词和息大娘两人又在一起,双刀短剑一绳镖,相视一笑,息大娘即转去其他战团援助,并及时解救赫连春水之危,唐晚词则与喜来锦、唐肯力敌陈洋、侯失剑、申子浅三人。
    张十骑又惊又怒,急叱道:“你们要造反不成!四大名捕?”
    话未说完,陈洋已捱了一名空自旁闪出来的巨斧大漠一肘,哇地口吐鲜血,眼见是无力再战了。
    无情淡淡一笑道:“要是造反,我们怎突破得了你们重重军马,直入战团?”
    追命笑着又灌了一口酒,接道:“我们当然是奉命而来的。”
    张十骑是威镇边疆的大将,他立即问:“奉命,奉谁的命?”
    冷血截道:“奉圣上之命。”
    这句话一出,众皆动容。
    黄金鳞见势不妙,即道:“圣旨何在?”
    追命道:“马上就到,我们怕贻成大错,先行一步,来阻止你们下辣手。”
    陈洋是水上将官,他忍伤问:“我们凭什么相信你们说的是真话?”
    “我们说的当然是真话。”无情伸手一引,人群立分,只见有三人三骑,并策而来,后面跟着大队兵马,全是隶属京师的亲兵。
    黄金鳞一望,只见三骑均是气派非凡,官服官靴,左首连是名武官,紫膛脸,深目浓眉、面色红润;右首是一名带刀侍卫,但官衔极高,青子官靴、四开楔夹褶大褂,红布刀衣,目含神光,顾盼间一团正气;居中的是一名老太监,面如蟹壳,色近青砖,白眉如雪,唇角下撇,威仪肃肃。
    黄金鳞心往下沉,因为来的三人,左边的正是傅相爷得力亲信,亦在朝中当一品官的龙八,右首那边的是诸葛先生为皇帝布防的带刀一等侍卫副头领舒无戏,而居中的太监,是皇上的近身,宫中人人都称之为“米公公”,听说一身内外功夫,已高到不可思议的地步。
    这一下子,来了三个人,全是朝廷中的要人,而且,其所属均大不相同,其中米公公口中说出来的话,几乎已等于圣旨一样,至于龙八和舒无戏,也足能代表傅丞相和诸葛先生。
    黄金鳞的心往下沉,顾惜朝的心也往下沉。
    他们立时拜见三人。
    他们心中唯一的寄望是:幸好傅相爷的亲信龙八也来了,如果万一有什么不利的变化,龙八一定会挺身相护的。
    可是最令他满心惊肉跳的话,便是由这人的口中说出来:“黄金鳞、顾惜朝,在朝廷予你们重任,丞相大人提拔你们,你们竟私下勾结,擅下军令,逼害忠良之士,这还成何体统,像什么话!”
    这句话犹如晴天霹雳,黄金鳞、顾惜朝震愕当场!
    其他如陈洋、张十骑、欧阳斗、休生、曾应得等,始知事有跷蹊,面面相顾,只怕大祸临头,作声不得。
    黄金鳞颤声申辩道:“下官知罪。下官有要情相禀……”
    龙八吆喝道:“还狡辩什么,圣旨马上就到了,你还狡赖,想罪加一等是不是!?”
    黄金鳞这回三魂吓去了七魄,全身哆嗦了起来,只顾跪地求饶。
    顾惜朝毕竟是武林中人,有点胆识,忍不住抗声道:“禀各位大人:小民任敉匪总指挥一事,确是丞相大人委派,小民怀里还有委任状——”
    “胡说!”龙八截叱道,“丞相大人早已飞骑追回委任书,要你们缴回印信,你们一直延展不从,而今还在此狡赖不成!”
    顾惜朝心中叫起撞天屈来,那居中的大监忽道:“你们辩也无益,圣旨由杨公公亲奉,片刻就到,我们跟四大名捕先赶前头,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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