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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入江湖的一般少年,常常迷惑于必杀技的威力,忽略根本,结果一招半式闯江湖,还没机会用必杀枝,就被敌人杀死,但孙少侠的情形不一样,纯以实战性而言,他……太稳了。”
用实际一点的比喻方式,如果让孙武冲到身边边来,香菱完全不会担心,因为他唯一的攻击手段,就是直直地正拳出击。金钟罩的武学特性,就算是在攻击的时候,也还留了五成力量防守,就算孙武拼了命想要*敌人,他也不会使用那种瞬问凝聚全身力量于一击的爆发武枝,所以,敌人大可硬挨他数击,趁机逃开或反击。
若非如此,孙武与北宫罗汉的战斗,尽管实力悬珠,但还是可以靠种种战术设计,尝试行险取胜。
(说得没错,他确实欠缺了那种会让人发寒地攻击性绝学,无孔不入掌目前扰敌的意义大过实质,威胁不到敌人什么,这……这是传授他武功的人,太过爱他、太过保护他的结果。)
香菱暗暗认同了这一点,却听到宇文龟鹤道:“其实,孙少侠既然会用无孔不入掌,那么随心所欲神功想必有相当根底,如果他能使用天仙三剑之类的武技,那这场比试就不是没有希望了。”
闻言,香菱心中剧震,暗叫“原来如此”,昔日西门朱玉的天仙之剑名动江湖,甚至可以说从无败绩,与陆云樵的五绝神剑齐名,宇文龟鹤身为骑团的参谋,趁着这个机会,想要摸清孙武的底子,这点丝毫不足为寺,甚至可以说,连拓拔斩月都在觊觎西门朱玉的神功迸传。
(拓拔斩月为了无孔不入掌找上门来,这应该不是单一事件。难怪他们会甘冒奇险,平白无故给我们五天的时间……)
香菱正在思索,突然听见一阵脚步声从山巅上飞快跑下来,抬头一看,只见孙武大步急本,快速朝这边靠近,手却指着天上。好象发现了什么奇特事物。
(难道是……天子龙舟?)
这一惊非同小可,香菱第一时间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提气运劲。做好了战斗淮备,但在孙武所指的方向,那个横飞过天上的东西,却不是一座庞然巨舰,而是一只很像鸽子似地东西,正朝这个方向俯冲下来。
由金属所制造的奇异鸽子,香菱认出是小殇所用的法宝传信鸽,而一旁的宇文龟鹤也认了出来。
“喔,好精细的传信鸽。小小的体积却有这等速度,制造手艺很了得啊。”
同行识同行,宇丈龟鹤的赞叹中透需出一丝讯息,香菱发现这个老人可能是法宝方面地专才人士,甚至是另一个法宝开发师,心里再次有了警戒。
而金属信鸽最后是降落在小殇的肩膀上,快步急奔的孙武也在这时候赶到,确认这是否就是多日前派送回梁山泊地信鸽。答案自然是肯定的。
信鸽灵活地在小殇肩头蹦跳动作,被小殇轻轻拍了拍后,吐出一个钮扣似的小圆碟,孙武不晓得这个小圆碟有什么作用,但是有一件事情他急着先做。
“小殇,信鸽往返老家需要时间。我赶着问问题,你先帮我把这封信送出去。”
“不保证有回音,也不保证回程时问喔,搞不好信鸽再回来,已经是三个月后的事了。”
“所以才要你马上把信发出去啊!”
小殇把孙武刚刚写好的宇条塞进信鸽嘴里。将信鸽放出,看着它展翅一路飞向天际,直至消失无踪,这才来处理那个金属小圆碟。
听说是来自孙武老家的东西,宇文龟鹤和一众骑士都表现得很好奇,问说这会不会是巨阳武神捎来的音信,就连拓拔斩月都无声无息地到来,站在人群的最外围,窥看内中究竟。
“不可能啦,信鸽是送信给姊姊,不是送给老爹,所以回信的也只市我姊姊,看不到老爹地啦。”
孙武简单解释,刚才他在山上就是看到了信鸽远远飞来,所以才放弃战斗,先来小殇这边着看信鸽的讯息。
那枚金属小圆碟,赫然是某种储存声音与立体彩像的法宝,经过小殇简单的操作后,一阵震耳的大笑声陡然传出。
“哈哈哈哈~~~~~”
像是一头豪迈的年老狮子,纵然已经垂垂老矣,但豪爽笑声仍是气壮山河,震得人耳朵生疼。对孙武和小殇来说,这个笑声很熟悉,可是在骑团而言。这却是传说中的笑声,许多人瞬间就变了脸色,然而,这声大笑却在中途生出了变化。
“哈哈哈啊……咳……咳咳咳……”
一阵急促的咳嗽声,中断了那声长笑,整个声音地气势也一下子衰弱下去,变成了连串咳嗽声,听起来更显得苍老,好来身染重病似的感觉。
光是听这声音,孙武就大惊失色,因为自己记忆中的老爹总是精神健旺,体力充沛尤胜少年,从没见他有病有痛过,怎么自己离乡不久,他就生病了呢?
而在连串的咳嗽声暂告终结后,小殇放在地上的那枚小圆碟陡然大亮,往上释放出一道光束,扇状散开,跟着光幕中慢慢浮现出模糊的彩像。
“……给聆听这片留言地人……这可能……是我中山一夫最后的留声了……”
不祥意味的说话中,伴随着轻轻的咳嗽声,接着画面才清晰起来,出现了少年所熟悉的那个人影。
“老爹!”
在少年惊叫声中出现地,是一个斜斜坐卧在床上的老人,面容憔悴,脸色苍白,看起来就是一副身染重病、行将就木的枯槁模样;摘去了飞行员帽与护目镜,老人额头上缠了一条代表重病病患的白巾,白色的被褥盖到胸口,好象很吃力似的睁开眼晴,对着画面中心的方向,努力地拾起他颤抖的手。
“……小武……你听得见老爹的声音吗?你是不是在那里啊?你走了之后,老爹我……咳咳……生病了。”
连串激烈的咳嗽,打断了老人的说话,就看他狂咳了好半晌,才好不容易再开口。
“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一点小小风寒,咳咳,老爹我身体很好,没有什么问题,你千万不要担心,也不要因为这样就回来看老爹……”
话说到一半,又被一阵咳嗽声给打断,尽管口口声声说是没事,但任谁也看得出来,并称这样绝非小小风寒,而是非常严重的大病。
除了负责播放的小殇,其余在场的所有人,看到这样的一幕,都感到一丝恻然,特别是骑团的团员,看到那位传说中武功强到不像人类的巨阳武神,竟然已是那么一副衰老丑态,任谁都会觉得难以接受。
第八章 凶兽刀海凤凰回翔
尽管年纪相差悬殊,但老爹的存在,就像一个孙武所没有的父亲。在老爹和凤婕的守护下长大,孙武从不觉得缺了父母的自己有什么不妥,其他孩子该有的东西,自己一样也拥有。
虽说老爹经常在外旅游,可是孙武压根就没有担心过他的安危。从小听老爹讲述各种冒险故事,在小小少年的心里,老爹就像是一个无所不能的大英雄,没有事情能把它难倒,在可怕的怪物、强敌,最后都只能成为衬托老爹冒险故事的配料,没办法伤害到他,至于老爹重病衰弱的样子,就连作梦都不曾梦过。
所以,当那不可思议的一幕,真的出现在眼前时,孙武只有短暂的惊讶,跟着就是一股焦躁漏*点上涌,眼眶立刻红了,唯一的念头就是尽速回到梁山泊,看看老爹,假如不是香菱及时拉住他,他甚至就朝那个立体影像扑过去了。
(真想不到,这位小小少爷也有那么冲动的时候。平常总是看他在克制自己,自律自重,结果还是有符合年纪的一面呢……)
香菱把目光转向立体彩像,那个老人的形象确实与自己记忆相符,是巨阳武神没有错,不过怎么会这样憔悴?像他这样的大高手,会病成这种模样吗?
(呃,该不会是……装的吧?)
心里生出一丝怀疑,香菱望向小殇,虽然她没有任何回应,但香菱还是肯定了自己的那个疑问。
“……你走得那么突然,连一声招呼也没打,老爹很想念你啊……小武。你最近好不好啊?有没有好好吃饭和穿衣服?外头的世界人心险恶,老爹担心你都快担心得掉眼泪了……”
老人对自己的病情只字不提,一言一语都是在关心孙武的近况,但说话到后来不但咳嗽频频,就连眼睛事先都有些聚不了焦,目光涣散地四下游移,仿佛眼睛已径看不到东西。
这种情形看在旁人眼中。已经觉得凄凉,在孙武看来更是晴天霹雳。整个人都乱了方寸。
“不、不行啊。老爹他生病了。我没有时间在这里耗了,要赶快取得舍利回梁山去啊!小殇,你可以帮我淮备吗?我要尽快回去看老爹……”
就在少年已忧心忡忡的当口,老人赫然咳声加剧,然后做出了所有重病场面必备地经典动作:几声大咳之后,一条不知道藏在哪里的手绢被拿了出来,抹拭嘴巴。
“哎呀!血啊……”
雪白的手绢上。沾了大片血迹,看来委实触目惊心,但香菱却忍不住好笑,因为和正常的戏剧效果相比,求好心切的老爹。这“出血量”未免有些惊人,整条手绢就像刚刚泡过红水捅一样。变成**的红色绢布,如果这些全是咳出的血,恐帕两片肺叶已径烂得干净了。
“……哦,不,不是血,咳咳,小武,老爹没有病,身体很健康,你千万不要为老爹担心,你看,老爹还壮得像牛一样,连这么做都没有事。”
欲盖弥彰地手法,老人把手绢藏到背后去,还故意挥拳击胸,来显示自己身强体壮,可是才捶了两拳,老人脸色忍然一变,“哇”的一声,大口鲜血就喷洒在床单上。
(这、这也搞得太夸张了吧?这么不和逻辑地烂演枝,只会猛洒狗血,有人会相信吗?)
香菱努力忍住笑意,却骇然见到旁边地孙武脸色惨白,一串眼泪滑溜下来,对画面中地老人担忧不巳,恨不得插翅飞回故乡去。
整个气氛正显得异样紧绷,却突然发生意外变化。老人所在的房间,门突然被一下榷开,一个壮汉跑进房里。
“村长,你门口死了两条狗啊,怎么搞的,是狗皇帝派刺客来了吗?凤姐你也在,太好了,你也来想个办法吧,那颗火龟胆不但喷火,还猛喷蒸气,现在大家连走路都看不清前面了…”
跑进来干扰的壮汉,孙武认得是村里的“巨灵神”吕叔叔,就看他进来嚷了一句后,好象发现了什么很奇异的事,讶异出声。
“村、村长,你房里怎么那么浓的拘血味啊?还有,你脸上涂那么厚地白粉作什么?看起来好象生了重病一样,凤姐,村长他身体不舒服吗?那今晚预定的斗酒大会还办不办啊?”
破坏气氛的话,只能说到这里,因为恼羞成怒的人不会开让他说下去。也许刚刚那个病厌厌的老人,让围观众人感到错愣,觉得他不似传说中那般了得,但按下来地这一幕,却让所有人明白何谓宝刀未老。
躺卧在病床上的老人,刹时问牙彩一闪,尽管只是短暂一瞬问,跟着整个画面就完全黑掉,虽然时问很短,但是在香菱、拓拔斩月、宇丈龟鹤这些高手的眼中,却仍看到一丝残影。
残影身形如电,敏捷的姿态,让人联想起体能在全盛时期的猎豹,扑击猎物又狠又凶,当那身影一闪即逝,在场众人扪心自问,没人有自信能躲得过这一扑,而之后在那片不见画面的黑暗中,人们只听到连串气爆声响大作,像是什么东西硬生生炸开,又好像骨骼碎裂的声音。
“……阿凤啊,刚刚那一段记得剪掉,千万不可以寄出去喔,要剪掉啊!”
在老人的特意叮嘱声中,画面再次亮了起来,老人还是病厌厌的坐在床上,神情委靡不振,但除了床上的血迹外,就连旁边的地上也被鲜血染红。长长的一条血痕,从地上延伸出了门口,不管怎么看,都是某个通体染血的重物被拖拽过的痕迹。
“咳咳……小武啊,你不要在意。老爹没事的。虽然有点咳嗽、有点咳血,不过老爹地身体还是很好,你不要为了老爹担心啊!咳咳……喂,镜头不要拉远啊,拍这里啦。”
似乎无视老人意愿,镜头往左右晃了晃。除了那道住门口拖拽的血痕外,就连墙上、窗口都诱一些血迹。充分诉说了刚才那名悲惨牺牲者的下场。
(血喷成这个样子。就算不死。全身骨头大概也散了吧?那为何这一段没有剪掉,还是照样播出了呢?梁山泊之内,还有不遵守巨阳武神命令的人吗?)
想到这一点,香菱望向小殇,小殇眨了眨眼睛,无声地作出了回答。
然而,在连串的咳嗽之后。巨阳武神所说出来的话语,却是让香菱为之不解,因为他真的不是要求孙武返乡。
“小武啊,你离开老家是为了找回佛血舍利,但我们并不是为了让你找舍利才放你和小殇离家地。记不记得以前老爹对你说过,男人在这世上最重要的生命意义是什么?”
终于说到主题,老人地目光一下子变得炯炯有神,腰杆挺得直直,道:“就是追求梦想啊!不管有多少阻碍险难,都不能妨碍一个男子汉追求自己地梦想,你应该是为了实现自己地梦想而离乡,不要被绑在小小的拘束上,像是什么佛血舍利之类的问题,对你而言太狭小了,更不是你该绑在身上的责任,把这东西忘记,把目光转到你真正应该看的目标上吧。”
离开梁山泊的时候,孙武只向姊姊辞行,没有对老爹道别,而老爹这时的言语,有若暮鼓晨钟,一声声敲击在心头,确实让他想到了一些东西。
“男人追寻尹想,需要地就是力量。别怀疑自己,这么多年来无分四季,你的苦练从来没有间断过,梁山泊里的每个人都亲眼见证,你应该多相信自己一点的,记得,当你全心全意想要帮助某个人、想要完成某件事的时候,你需要地力量就会涌现,奇迹……就会出现。”
说到这里,老人举起手,对着画面中央比了一个开枪的手势。
“……去吧,笨儿子,去追求属于你的梦想吧!”
简短的一句话之后,整个画面消失,只剩下一个为之出神的少年,怔怔地站在那枚金属圆碟之前。
受到刚刚那些画面彩响的人,并不是只有孙武。香莱,还有骑团的全员,包括拓拔斩月、宇丈龟鹤在内,都从老人的话语中得到讯息,读出了那些藏在话里的弦外之音。
首先,孙武和小殇的身分获得确认;再者,巨阳武神对于这个义子的爱护与重视,所有人都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假若有人尝试挑战这一点,或是怀疑巨阳武神在沉寂多年后,是否还保有当年的实力,那么……刚刚已经有人用自我牺牲作出示范了。
正因为读出了这一点,刹时间全场一片静默,没有人发出杂音,所有人静静、静静地作着各自不同的思考。
但对孙武来说,他所看到的东西非常简单,就是老爹不远千里传送过来的祝福与鼓励。如果自己离开梁山泊的时候。有去向老爹辞行,那么当时就会听到这些话了吧?
久违的温暖,让少年心情激动不已,明明知道梁山泊远在天空的另一侧,但热血沸腾的他忍耐不住,对着天空大喊出声。
“老爹!谢谢你~~~~谢谢~~~老爹你要保重啊!”
对着天空,少年的大喊声音震得群山皆鸣,众人耳里嗡嗡作响,而小殇却在这时候来到孙武身旁。一掌拍在他肩头。
“喂,别哭了啦,很难看耶。”
“……小……小殇,老爹他很关心我们,他……”
“是啊,他对我们真好,看到你这个样子,吕大叔的牺牲不是没有意义,他可以死而螟目了。”
“呃……吕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