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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所谓啊,没退路的人又不是我。你就慢慢去苦恼好了。”
“什么没退路啊?尽说一些有的没的,我又不像没事搞穿越,哪来那么多的退路……退路……呃……”
咀嚼着“退路”两字,孙武脑中灵光一闪,想到了问题的症结点。
不管是为铁血骑团对抗官兵。或是为了守护慈航静殿,与武沧澜正面冲突,这些战斗都很危险,如果要算起赌命的危险程度,能保住性命全身而退的机率可能连两成都不到,相较之下,继承楼兰宝藏还安全一些。
但有一点是很大地不同。
自己之前的战斗,大多时候都是被逼到无路可退,敌人已经杀到面前来,如果不赌命去战。在九死一生里头谋求生机,那结果就是坐着等死,稳稳看自己重视的人们十死不生。这是非做不可的事,所以纵然赌上性命也无悔,甚至连考虑都不用。
可是现在的情形不一样。取得楼兰宝藏,可以帮助天下万民,但帮助人有很多种方法。不是非走这条路不可。同盟会揭竿起义,这是同盟会自己下地决定。有他们自己要扛负的责任,以后或成或败,这也不能说就是自己要替他们扛下。
为了守护自己重视的人与物,自己愿意赌上性命,纵死无悔,但在非必要的情形下,自己并不是那种没事活腻,整天想要找机会牺牲自我的人,那根本算不上英雄或伟人,只是自杀狂人而已。
想通这一点,孙武的答案就很明确了。
“嗯,我要拒绝继承楼兰,虽然这里的法宝很厉害,技术也很了不起,但为了得到这些而牺牲生命,这太不值得了,我选择拒绝,而且……我也希望宝姑娘不要继承,是我重要的朋友,我不想看见为了这种事而牺牲。”
说着这些话,孙武觉得很轻松,那些令自己困惑的事情一旦想通,身上的压力为之一轻,说起话来也能心中无愧,然而,就在自己说这些话地时候,突然发现羽宝簪的眼神很怪异,彷佛是一座即将爆发的火山,有些被压抑许久地东西要喷射出来。
孙武和羽宝簪结识的时间不算长,但绝不能说不了解这个人。羽宝簪心思细密,行事稳重,能谋善略,虽然精明厉害,但表现于外的却总是温和有礼,从不骄傲凌人,像这样的一个女人,要实际了解她的心思与个性,是非常困难地一件事。
从另一面来说,羽宝簪地个性极为自制、自律,要看到她失去理性,情感不受克制,这是很困难的事,孙武觉得这应该是万紫楼女子地特性,因为类似的情形在香菱身上也有出现。
只是,如果这么说的话,那能够看到万紫楼女子的情绪失控,表现出焦急与愤怒,这种事情的意义就非同一般,甚至可以看作是大祸临头了。羽宝簪此刻的言行,就给着孙武这样的感觉。
没有通红着眼、没有全身发抖,羽宝簪此刻给人的感觉,并不会剑拔弩张,乍看之下甚至还算平和,但孙武却觉她像座快要炸开的火山,已经控制不住心内的激动情绪了。
(奇怪?为什么宝姑娘会变成这样?得不到楼兰宝藏会这么难过吗?她是万紫楼的少主,就算没有楼兰宝藏,这辈子也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不是非得到这个不可啊……而且,她样子好怪……这不像是单单得不到宝藏,简直就是被人杀了全家的表情啊……)
孙武错愕难解,只是警觉到眼前的情况若不好好处理。可能会演化成很要命地大麻烦,望望小殇,见到她举起一根指头,从脖子旁边利落划过。暗示着“杀头”的意思,显然看法与己一致。
情形越来越失控,孙武正感到苦恼,忽然听到某种声音。
“这个是……”
声音听起来相当怪异,模模糊糊,好像是千百人的齐声呼喊,只是声音不大,非常不清楚。必须要相当专注才能听到。然而,当孙武专心去听这声音,脑部就像被人用大铁锤狠敲了一记,瞬间意识涣散,失神了片刻。
情形与当初佛血舍利发生反噬的征兆类似。但目前体内气机运转正常,这个可能性很低,孙武一怔,那个声音一发即逝,耳边听到羽宝簪地说话声。
“从我懂事的时候开始,就知道我有两个重责在身,一个是我出生前便许下的婚约,一个就是日后回到域外,继承楼兰的一切。这两个责任,我已经准备、等候多年了……”
“这个我也明白。但……什么事情都总有例外,有变通,现在事情的变化超乎预期。不用硬着头皮干啊。楼兰宝藏是很贵重,但不值得为了它赔上性命,我是说……宝姑娘,其实不缺这个宝藏啊……”
孙武说得很认真,因为感觉到羽宝簪的异常。他也变得焦急起来。说到后来甚至双拳紧握,但这份紧张心情并没有能够传达给对方。羽宝簪闻言只是一声轻笑。
“是吗?孙掌门说得有道理,但责任这个东西,并不是想拿起来就拿起来,想放下就可以放下的。取得楼兰宝藏,这件事情包含着太多人的期待,也期待得太久了,我……一定要取得楼兰宝藏。”
“为什么?是万紫楼少主,钱与权势都不缺,武功又高,还是绝色大美人,江湖上倾慕地人排队可以排到天边去,是天之骄女中的骄女,就算取得楼兰宝藏,也不会比现在得到的更多,仔细想一想,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搞错了?”
孙武道:“我刚刚也差点以为自己非取得楼兰宝藏不可,但后来我发现不对,的情形应该也和我差不多。宝姑娘,请再想一想吧,楼兰宝藏其实不是非要不可的。”
羽宝簪地情绪应该是非常激动,因为孙武在说话的时候,留意到她一副头晕目眩的样子,多次伸手按着额头,身体也摇摇晃晃,可是当孙武的话说完,想要上前搀扶时,她却抬起头,姿态强硬地说话。
“你错了,孙掌门,我的情形与你差很多。你的成长环境可能不是很好,但周围左右的人,他们所给予你的,是无条件的爱与施予,没有要你回报什么。而我的成长……正如你所说地,我什么也不缺,但这一切都有个大前提,就是我身为凤血的第一顺位继承者,日后必须要继承楼兰宝藏。”
羽宝簪一字一字道:“我……就是为了继承楼兰而被。制。造。出。来。的。”
所谓地被制造出来,应该是指用某种生化技术调整胎儿,或是直接在母体外改造胚胎,培育成*人,这些都是制作人的手段,孙武不觉得羽宝簪是这样诞生的生化人,望向小殇使了个眼色,看到小殇摇头,更确定了这个事实。
那么,这句“被制作出来的”就是纯心情上的形容了,至少她本人是认真觉得自己地生存意义只为了楼兰宝藏。
也是在这一瞬间,孙武明白了羽宝簪地意思,理解她语意中的沉重。
自己在梁山泊地成长岁月中,一切过得很平凡,并没有什么人跑来对自己说什么出身,或是什么楼兰血脉,也许他们知情,也许不知,但至少自己没有背负他们的期望,把什么事情当成一定要做到的使命,事实上,在今天以前,自己根本不晓得与楼兰宝藏有这么深的牵扯。
但羽宝簪的情形却不一样,她自幼便晓得身世,而且从语气听起来,恐怕从很小的时候,凤凰夫人就对她说着这样的期待,要她日后重返楼兰,取得宝藏并继承,说不定还要她中兴楼兰。回复往日荣光。
这样的期待,第一次、第二次听,可能会觉得非常光荣,但如果连续听个十几年。那就是一个很沉重地责任,甚至可以说是一个紧紧掐住喉咙的诅咒,像一道贴附在背后的不散冤魂,把整个人生都拖入阴影底下,不见天日。
“……宝姑娘说得没错,是我失言了,我人生的重量是不一样……换作是我站在地位置,我也会说自己没得选择。一定要取得宝藏……的心情我了解,但是我很重视的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为了取得宝藏,冒那种风险……”
孙武一面说话,脑中一面闪过很多念头。想要尽可能找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但自己实在不是一个脑筋灵光的人,急智更是无从说起,结果话说到最后,脑里的主意只剩下一个,而且还越来越清晰……
“楼兰宝藏我不要,但我也不会让去继承,如果非继承不可,那我就先在这里打倒,起码不会让自己伤自己!”
一番话说完。孙武自己都有点吃惊,毕竟这么强势的作法,不合自己的个性。而且一向不喜欢战斗地自己,为了要阻止羽宝簪,居然要与她开战,这实在非常有讽刺性。
羽宝簪闻言,同样也受到震撼。一手轻按着额头。双目微闭,像是在思考些什么。孙武暗叫一声侥幸,突然听见小殇示警。
“小心,这空间里头有超音……”
话还没听完,那种奇异的晕眩感再次来袭,这一次还比先前强烈数倍,孙武瞬间觉得头晕眼花,脑里一面空白,全身同受影响,四肢百骸血涌如沸,不受控制。
热血似万马奔腾,在体内激烈窜动,孙武不觉得痛苦,却感到周身奇热难当,彷佛随时都要烧起来,意识一下子清醒,一下子又浑沌不明,这是与佛血舍利邪能反噬完全不同的状况。
假如是第一次遇到这种状况,一定会彻底失去意识,很长一段时间浑浑噩噩,但有过与舍利邪能抗衡的经验,孙武就能勉力维持一丝清明,同时运起两大慈航神功,易筋、洗髓并施,将紊乱的气机收拾平复。
跟着,在一下剧烈地痛楚后,孙武眼前有了影像,神智也清醒过来,看到小殇站在自己身旁,正一脸担忧地看着自己。
“哦,醒过来了啊?真是不容易,我本来估计只有五成把握将你唤醒的。”
“嘿,我可没有弱到整天都在玩昏倒的,不过还是谢谢的帮助了,但是用什么方法帮助我醒来的,怎么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没感觉吗?那太好了,可能是麻醉剂的分量多了点,不过你会没有感觉,这点是最好不过了。”
小殇说着,拍拍孙武,笑得十分诚恳、真挚,也就是这种久违的笑容,让少年觉得头皮发麻,往自己腰侧一看,不由得大吃一惊。
“这、这么粗的针……和我小指一样粗了,拿这种东西扎下去,有没有当我是肉做的啊!”
“我有什么办法?谁叫你什么武功不好练,偏偏去练金钟罩,平常时候猛挨打不说,连急救的时候都很难办,不用强力机括配合这种针,哪有办法插得进去?早就断在外头了。”
孙武把插在腰间地针管拔出,些许的麻痹过后,真个是痛彻心肺,但也明白小殇这么做的理由,若非她紧急注射药物,自己恐怕没法那么快就清醒。
“小殇,那个声音……”
“千算万算,还是中了暗算,这个皇家图书馆藏有特殊设备,其实从我们被带到这里来以后,周围都在释放特殊声波,刺激你与她地凤血。经过相当一段时间后,这个刺激已经到最后阶段,什么留时间让你们考虑,根本就是拖延时间的缓兵计……”
“刺激凤血?难怪不受影响,但刺激凤血有什么效果?呃,先不谈这个,离开这里才是第一要务。”
“你难得说得没错,一次就把握到重点,可是……恐怕已经太晚了,现在说要走。你就要问问人家同意不同意。”
小殇说着,伸手指向前方,在这座厅堂唯一的出口处,有一个人影正拦在那里。衣袂飘飘,远远看去那个姿态是美得惊人,但一股难以形容地邪气,却也逼面而来。
“这个……气势好强啊,那是宝姑娘吗?”
这个答案应该是肯定的,之所以孙武会感到怀疑,是因为眼前那个人地形象,和羽宝簪差太多。很难相信一个人会在短短时间内起这等变化。
拦挡在门口地那道身影,虽只是在那里随随便便一站,但身上所释放出地力量却极为惊人,周身衣袂无风自动,发簪脱落。一头长发如波浪般抖荡,颜色还起了变化,由黑色迅速变成血红。
除了这个异象,羽宝簪地力量也飞快提升,身上释放出的能量化为冲击波,一**袭向四方,更在短短数秒之后,温度提升,形成热浪,整个身体被笼罩在红光之中。炽热的红光犹如火焰,不住往外散发。
孙武面对热浪,运劲抵御。只觉得酷热难当,像是身入洪炉,连毛发都要被烤卷了。(伤脑筋,楼兰这边的治疗,好像是只治个半调子。伤势比起之前是好了不少。也可以运气动武了,但终究没有回复到十成状态。金钟罩勉强可以运上第七关,如来神掌未必发得出来……奇怪,怎么宝姑娘像是回到十成状态了?涅盘不死身有这么好用?)
许多疑惑冒出来,孙武得不到答案,想问身旁唯一的技术人员,却发现小殇早就跑开,躲到一旁的书架后头。
“躲那么远干什么?”
“避难啊!你死到临头还不晓得,等一下你站的位置就会变成标靶了。”
“标靶?什么意思,说清楚一点啊!”
似乎不用太多地解释,因为当羽宝簪手一举起,小殇的预告就变成现实,一道耀眼的火光射出,半途逐渐凝缩,从原本的一尺长度缩为半尺,而且形状变化奇特,看起来很像是黏稠的液体。
这种奇异地物理变化,孙武看得有些错愕,但火焰来势不快,也不像是很厉害,孙武没有打算躲避,预备靠金钟罩挡架。
“躲开啦,你这个笨蛋!”
小殇一声斥骂,扔了一个金属方框过来,砸中那团黏浆似的火焰。金属框是实心,属于周围金属书架的一部份,甚是厚实沉重,小殇能够将之举起抛掷,这已是难得,但更吓人的是那金属框碰到火焰时,居然一下就被烧穿、熔解。平常形容高温时,有所谓煮金熔铁一词,现在孙武真正是见识到了。
“宝姑娘,醒一醒,我……”
话没能说完,却换来几道火焰扑面射来,瞧那个声势,就算真的放一口大金钟在这里,也会被火焰熔解,孙武一点都不想拿血肉之躯来测试,第一时间侧身闪躲。
火焰发射的速度,最初说不上快,但连续发射几次之后,羽宝簪像是掌握到火焰的运使之法,发射速度越来越快,威力却没有分毫减退,还逐渐递增,逼得孙武手忙脚乱,在火焰飞射间跳跃滚躲,好几次都差点被火焰轰个正着。
(太厉害了,未出实招就已经有这等威力,要是她用起凤凰七绝,那我不是马上就没命了?可是,这种威力很怪啊,如果是凤凰夫人在这里,那还有话说,宝姑娘怎么忽然有这种力量?)
想到这问题,孙武略微分神,再回过神时,只看到十余道火焰分从四面八方射来,封锁得密密麻麻,根本无路可退。
心叫糟糕,孙武却不至于无计可施,刚才在不断闪躲时,孙武就已经想到应变之法,此刻再无退路,奋起全力一拼,一下将金钟罩猛催上第七关,护身真气鼓荡,凝形与体外,组成一个巨大的金钟形象。时间,金钟与火焰正面对撼,造成强力爆炸,热流往四面八方散去,遇物即燃,把附近十尺范围燃成火焰世界,浓烟四起,爆炸中心点则是被摧毁得干干净净,几乎什么也没剩下。
孙武当然没有被烧成焦炭,在鼓劲硬撼火焰的下一刻,他纵身跃出爆炸中心,看准方向,赶快把被书架压着的小殇给拉起,两个人趁着浓烟掩护,躲到安全位置。
虽然暂时确保安全,但门口仍然被羽宝簪堵住,就算想要另觅出口,孙武发现周围地墙面全是异种合金所铸,要打出洞来绝不是轰一两下便能做到,而强敌在侧,自己根本没可能有时间轰破墙面,况且……即使自己能做到,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