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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墟-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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阅一下就好了。正寻思怎么开口跟这个特派员说,而陈文化不理会我,接着说道:“这魅影十分谨慎,非常擅长突袭人,一击不中,必定会另觅良机,这还不是最危险,最危险的是,它不畏刀枪,我们怎么样都不是它的对手。”
    树上的的魅影蠢蠢欲动,而四周“咕咕”的声音也越来越接近我们。看来魅影在包围我们了。这鬼玩意的智慧真的高得怕人,还会玩兵法了?
49 针灸
    49 针灸
    树顶上蒙着刘二根脸皮的魅影正在树枝上蠕动着,没有轻举妄动,黑影不断地在雨林里闪动,听着“哗啦哗啦”的树叶就知道,这些东西一直没有消停,一直对我们虎视眈眈着,对我们发动攻击,只是个时间问题。
    陈文化环顾了四周,然后抬头看了树顶上那一个魅影,脸『色』有点沧桑的感觉,他幽幽地叹道:‘你已经不是人了,何苦还对人这副臭皮囊念念不忘呢?”说完,他从腰间拔出了一把小弯刀,在手掌上摩挲着。这刀柄处有点泛黑,看上去像是把用银铸造的。我看到陈文化的眼中渐渐冒出了杀机,跟平时的儒雅样子颇不相同,现在这副模样就像前线士兵在拼刺刀时候的凶悍刚绝,我怎么说也当过几年兵,一看他这副样子,就知道这个特派员是个狠角『色』,本『性』绝不是我平时看到的那个样子;他身上透『露』着一股霸气,就像一个千军万马之中取敌首级的一员悍将。
    我听了他那些话,又觉得莫名其妙:难道他竟然认识这些东西?听口气,这东西弄不好还是人变成的。我曾经在家传的《山水异闻录》上见过关于战国时候关于一些方士炼制碧落灵芝的记载,结果方士们吃了各种恶心东西炼制出来的“仙丹”后就渐渐蜕化成一种怪物尸血猱,难道魅影也是其中的一种?
    树上的魅影似乎对陈文化也很感兴趣,也瞪着陈文化看了一会,只可惜它脸部蒙着刘二根的脸皮,那扭曲了的五官模样让人颤栗不已,看了一眼就不想再看下去。那一双贼溜溜灰蒙蒙的眼睛,让人想到那些硕大的野鼠。
    看到陈文化一行狼狈不堪地转了回来,掩护着陈文化撤退的十多个战友被魅影突袭,死伤惨重,只剩下不到一半,我心里早已经不抱能够活着离开这里的希望了,唯一的奢望就是能够痛痛快快地死了好。
    奇怪的是,魅影袭击越南兵非常迅速,差不多一百多人的越南军几乎不到十五分钟就没有了声音,而在面临着我们的时候,却非常谨慎,似乎它们对我们颇有忌惮。
    魅影看了看陈文化,然后它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肖忠华的身上。肖忠华正拿着把军刀,对着它怒目圆睁。到目前为止,我们连同陈文化和叶平波在内,全队三十人,现在伤残在内,只剩下了十八个人。其他的跟王东一样,全部被魅影们掳走或者袭击致死,肖忠华身为领队,面对着魅影,当然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
    树上的魅影看着肖忠华却好像一个艺术痴『迷』者在打量一幅心爱的作品一样,魂不守舍似的。居高临下,与肖忠华对峙着,但是眼神却没有刚才那么警惕和凶狠,仿佛在含情脉脉地在凝视着。不仅陈文化觉得奇怪,连我们也觉得出奇,难道这魅影竟是个雌『性』,看上肖忠华了?气氛本来就很紧张,此刻又多了几分诡异起来。
    我顺着魅影的眼光看去,才知道,魅影不是在看着肖忠华,而是在看着他脖子上佩带的一块白玉。我对玉器没多大研究,平时也没机会接触类玩意,不知道肖忠华身上这块玉有什么名堂。对这块玉的印象,也就是在肖忠华解开纽扣擦汗的时候无意看到过几眼。但是平时也听说玉石佩戴久了,里面会有血丝,(那时候不知道是沁『色』)但是肖忠华身上这一块却洁白无比。刚才他躲避魅影的袭击的时候,滚地的时将贴身收藏的玉石给暴『露』出来了。
    陈文化显然也注意到了魅影那奇特的表情,也看到了肖忠华胸口的那块玉佩。他马上做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看来他对这块玉佩也很感兴趣,肖忠华却没注意到陈文化的脸『色』变化。
    树顶上迅速向下移动了一下,突然发出“咕咕”沉闷而响亮的声音。这一声“咕咕”声喊完后,四周彼此起落的“咕咕”声却突然寂止。
    陈文化脸『色』瞬间变得通红,尖声说道:“对了,猊狼是魅影的克星!”他连忙对着肖忠华说道:“肖排长,把你的玉石给我看一下。”
    肖忠华一听陈文化的话,不觉一呆,心想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对一块石头感兴趣,这特派员,也忒不像话了吧?但是心里虽然是这样想的,但是却是不敢怠慢这个京城里的特派员,他扯下拿根已经发黑了的绸丝带,把玉佩交到了陈文化手中。魅影的眼神始终离不开那一块白玉,它看到那块玉石落在陈文化手里,它忍不住冲着陈文化“咕咕”地沉郁鸣叫了一下。但是看着陈文化手中的那把小银刀,它眼睛里闪现了一丝惧意。
    陈文化把白玉掂量了一下,摇了摇头,看了看身边还在昏『迷』的叶平波,皱起了眉头,好像内心很纠结。不知道他心里在想着什么。最后陈文化咬了咬牙,狠狠地说道:“为了十多条人命,拼了,老叶,你不要怪我,算我欠你的吧,不过这些年来你我谁欠谁更多一些,已经很难说清楚了!”我们一脸诧异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陈文化话一落音,就打开他随身携带的一个小布包,这个布包在以前的知青下乡时代很流行,现在也还很常见。草绿『色』的布包已经微微泛黄,可见这个布包也用得有些日子了。
    只见他从布包里拿出一个扁平的木盒,他迅速打开木盒,一束长短不一,粗细不同的银针出现在我们面前。我心里一惊:难道这个特派员还是个医生?针灸在我国源远流长,属于中医范畴,其易学难精,非常神秘。好几年前,国家还向世界公布了针刺麻醉疗法,用针灸取代麻醉『药』来麻醉局部地区做手术,在国际上引起了一阵大轰动,刮起了一股学针灸治疗的旋风。但是这种针灸麻醉还是不够彻底的,镇痛效果因医生水平和其他因素影响而异。
    陈文化叫士兵放下叶平波躺在地上,然后解开叶平波身上的衣服扣子。从盒子里迅速地抽了一根细细的银针刺向叶平波肚脐下方三寸左右处。我知道,那叫丹田,是道家养生练气的聚气之所。陈文化自丹田开始,拿着一把银针一路上沿着一条直线的『穴』位往下戳,一直刺到唇下的乘浆『穴』才停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就算是经验丰富的老中医也无法办到如此快且准。这是任脉走的脉络,却不知道陈文化此举是为何?然而陈文化还不满足,将一根银针缓缓刺进了叶平波的头顶百会『穴』上。做完这一切,他才慢慢地嘘了一口气。
    我们一行人将四五个伤员围在中间,警惕地注意着头顶的魅影和四周的动静,沼泽那边已经恢复了平静,除了我,其他人都没心思看陈文化那精湛的医术表演。可我却不知道他在受了重伤的叶平波身上刺了那么多根银针却是为什么,因为虽然挨了那么多针,昏过去的叶平波却一动不动,他被魅影袭击,大量失血,事实已经挨不了多久。真想不到我们一行人出发才两天就已经损失惨重,这种伤亡率在残酷的战争里也不多见。
    陈文化还不罢手,而是又把手探进他的布包里,掏出了一个小瓷瓶子,这瓶子就鼻烟壶大小。他拔开瓶子上的塞子,往手里倒出一些褐『色』的粉末;接着他将军用水壶里的水滴了两滴在粉末上,细细地研磨着,不一会,那粉末和着水就变成像身上搓洗下来的污泥一样;他再把这些东西仔细地裹在了叶平波身上『插』着的那些银针的顶部。最后,他划燃了一根火柴,依次由下而上点燃银针顶部的泥丸。每当点燃一根,叶平波就浑身抽搐一下,脸『色』痛苦异常。这和着水的粉末显然可燃『性』极高,一被火苗轻轻触碰,就会迅速烧成灰烬,化作一缕白烟。让人奇怪的是,这缕白烟不但没有在四周飘散,反而缓缓顺着银针往下沉,一点一点地渗入肌肤里面。
    等点燃头顶百会『穴』上的银针后,其他『穴』位上的白烟也消失殆尽,陈文化又如闪电般从下而上拔掉叶平波身上的银针。等头顶上百会『穴』上的银针一拔开,叶平波低声呻『吟』了一下。慢慢地张开了眼睛。我看着这惊奇的一幕,惊异地合不上嘴。这种针灸手法,别说亲眼见过,就连听也从来没有听说过。也实在太神奇了。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陈文化已经把叶平波扶着站了起来。叶平波背后的一个伤口上的血水也停止了渗出,而且,叶平波看上去还满面红光,怎么也不像受了重伤的人。
    陈文化没说废话,擦了一下额头上的汗水,就把肖忠华的玉佩交到了叶平波手中,急促地问道:“你看看这块玉石是真是假,快点,我们剩下不到十分钟了,魅影已经发出了集结号,我要用这块玉石释放出猊狼,不然大伙都得死在这里。”刚才他救治叶平波的时候,也没显得这么急。
    叶平波一呆,他看了陈文化手中的那块白玉,激动地说道:“这,这块白玉,你从何得来的?”
    陈文化指着肖忠华,然后催道:“快点看一下。”
    叶平波接过来,闭上眼睛一『摸』,然后镇定说道:“不错,这正是昆仑神玉,就是它,我能够感应得到里面的那一丝极寒极刚的玉髓散发出来的感觉。”叶平波说道这里,突然惊异地说道:“咦,我的伤好了?”突然他脸『色』大变,他惶恐地望着陈文化,颤声说道:“你,你给我吃了那,那个『药』?”
    陈文化摇了摇头,说道:“没,你的伤很重,是挨不过一个小时的,我给你用了金针渡危,它能让你多撑六个小时,你还有六个小时做决定,要不要……。”
    叶平波脸上突然变『色』,他说道:“不,我不要……”我们不知所然地听着两人的对话,我好像听明白了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云里雾里的,什么也不清楚。
50 猊狼
    50 猊狼
    “那也由得你了。”陈文化摇了摇头,他的语气里有一种挥之不去的落寞在里面,听起来让人觉得怪怪的。陈文化从叶平波手中拿回肖忠华的白玉,然后放在手心里,两只手用力地摩擦着。
    肖忠华看着陈文化粗鲁的动作,眉头拧得像麻绳一样,这个特派员脑袋里犯了啥『毛』病了,这种形势下,他还有心思玩石头?这块玉石是家他里传下来唯一值钱的东西,这个陈文化拿在手里就这样对待,也实在看不下去。就在肖忠华正要发作的时候,陈文化却停下了动作把玉石握在右手里,让人奇怪的是,那块白玉上竟然散发出一阵氤氲,若隐若现;他左手徐徐地探进那个布包里,拿出一个封闭的黑『色』木盒子,这盒子也就比火柴盒大上一点点。
    木盒上刻着两只狮子在搏斗,神态『逼』真,一只狮子正在咆哮着,而另外一只却冷静地蓄势待发,好像即将扑过去一样;如此精巧的雕刻,简直只能用巧夺天工来形容。陈文化轻轻地打开盒子,往放着玉石的右手倒出了一块干巴巴的东西。那一块东西也是黑漆漆的,还真看不出是什么名堂来,只是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怪味,不腥不臭的,闻到这一股怪味,立即觉得从沼泽里散发出来的恶臭淡了许多,心里那一股恶心的劲也减了不少。
    “咕咕……咕咕”魅影的眼光一直没有离开那一块白玉,直到看到陈文化手中倒出来的那一块东西后,难听的蛤蟆声又出现了,这叫声非常急促锐利,好像魅影非常不安。
    我们一行人非常紧张地看着头顶上的魅影,但是四周的寂静才更令我们紧张,雨林无论什么时候都是非常热闹的,虫鸣鸟叫,就算在战争打得最激烈的阵地,等战火暂时『性』地停歇后,都能够听到昆虫的歌,而在这片林子里,这里什么都听不到~~除了这难听的魅影的声音外。
    我们心头都像压了一块巨石一样,经历过战争的人都知道,战场上短暂的停歇,意味着后续投入的力量将会更加激烈。而魅影会不会遵循战场的规律,在短暂的沉默之后,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腥风血雨?我环顾了一下周围的战友,看到他们脸上都有不同程度的紧张。毕竟对手不是人啊,超出了认识之外的的想总能增加人心理压力,估计这会大家的心理承受能力都达到临界点了,再过一会,崩溃掉都有份。
    树顶上的魅影咕咕地『乱』叫一通,四周也开始『骚』动起来,看样子,一场几乎没有悬念的战争就要打起了。面对着不惧刀枪的魅影而速度又如此惊人,我们拿什么来应付?我心里一沉,想到王东被生生地拖走,刘二根却被活活剥掉了脸皮,我的腿肚子忍不住打起了颤。
    叶平波在一旁催陈文化:“快点,魅影按捺不住了。”我一直不明白,魅影跟那一块白玉有什么关系。肖忠华早就觉得周围的环境又发生的变化,紧紧握住手中的军刀,变『色』道:“我们得快点离开这里。”然后他指了指我们身后的密林说道:“我们从这里绕道,这里没有越军的封锁,渡过红河,回到境内哈尼族聚居的地方,安顿好伤员再继续出发!”
    肖忠华虽然是领队,但是一切事情还得征求陈文化和叶平波的意见才能实行。陈文化头也不抬,仿佛没有听到肖卫华说的话,而是用那把把精巧的小银刀,轻轻地割破手指,然后把流血的手紧紧地握住白玉和那团漆黑的东西。这时候他才面无表情地说道:“怎么绕道,我们身上有魅影的味道,它们会这么乖巧放我们离开?”陈文化说到这里,口气变得很沮丧,他跟叶平波说道:“这一次的任务已经失败了,就算安全渡过眼前这一关,我们到达那里,我们身上沾有这种味道,无忧花一接触就会凋谢,没有无忧花,我们进得了蚕丛的轮回谷么?”
    叶平波凝重地点了点头,轻声咳了一下,给陈文化打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不要继续说下去。可是陈文化却很落寞地说道:“又要三十年,我等了已经够……”他说道这里突然停止了话,很显然,他意识到自己说了一些不该说的话。我听到他说的无忧花,知道西双版纳很多,是一种很常见的植物。由于当地傣族人笃信佛教,而传说佛祖释迦牟尼就是在无忧花下出生,于是这种花非常受到当地人的喜爱;而蚕丛,却是古蜀国的君主,怎么会跟无忧花扯上什么联系?一路上陈文化都说是来找安阳国蜀泮的陵墓,难道他们真的如我所想的那样,这只是一个托辞?
    身边的战友大多是文化不高的粗老兵一个,也听不懂陈文化和叶平波在谈论着什么。陈文化缓缓地舒展开了手,然后说道:“这块昆仑神玉能够支持猊狼吸引魅影大概十分钟,我们能不能趁这个机会逃走,就要看我们的运气怎么样了!”只见他舒展开来的手里握着的那块白玉已经变得混体通红,鲜艳地好像要滴出血来一样。而那一块黑漆漆的东西竟然渐渐膨胀,颜『色』却成了金黄『色』,越看越像一只袖珍小动物,『毛』发俱全,只是头部蜷缩起来,看不清是一种什么样的动物,不过现在这个样子,看起来就像一只刚出生不久是小黄猫。
    我们吃惊地看着陈文化的手掌,肖忠华更是郁闷,好端端一块白玉变成了红『色』,他心里很是纠结。不过刚刚他听陈文化说,这块玉石能够救大家的命,心里也就释然,不就是块玉石么,哪有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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