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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黄山,游客们毕竟是以赏山色和泡温泉为主,会有雅兴来跳这种社交舞的人并不多,而参与的,一般水平也都还不错。
唐贤站在舞池边上,手中端着高脚水晶杯,他没有下去跳舞,视线也在乔曼和白潇推开门的一瞬间转到了她们身上。
随手将手上的杯子放到舞厅一角的吧台上,唐贤面带着礼仪完美的微笑走向了二人。他的视线从白潇身上扫过,向她微微点头示意,又定定地落到乔曼精致的面容上。
“美丽的乔曼小姐,不知我是否有荣幸请到你共舞一曲。”唐贤弯腰伸臂,做了一个非常优雅的邀请礼,漆黑中似乎泛点紫光的双瞳中更是透着火样的热情,水样的温柔。这样的眼神,这样的面容,他什么也不用多做,便自然能将人心撩拨得荡漾起来。
乔曼红唇扬起,妩媚的双眼微弯,一手搭到唐贤手上,一转步跨到他身边,柔软的腰肢已轻轻摆动。
“唐先生,我们跳快三步。”乔曼媚眼如丝,声音也柔得都似乎要滴出水来了。
唐贤一手在空中扬起,划过一个圆弧落下来,另一手已拉着乔曼在圆步旋舞之中快速进入舞池,同一时候,音乐陡然快了起来,一顿之间已转成维也纳华尔兹舞曲。
两人以一个华丽的反身旋转开舞,动作大胆而优美。舞池中有两对从舞曲变到快三步时就停下来出了舞池,另两对让开中央的空间,就着新的舞曲与唐贤乔曼一起快舞起来。
白潇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舞厅大门边上,远远看着华丽眩目的舞池,仿佛被整个世界遗弃了,与这里的一切都格格不入。尤其她穿的还是惯常的T恤和牛仔裤,虽然身材和面容都极出挑,但在这古典与时尚相结合的欧式华丽面前,却似乎格外可怜。
乔曼与唐贤渐渐拥在了一起,出脚、旁脚、并脚、跟脚,配合得极为默契,而肢体摩擦眼神暗示之下,两人之间的空气渐渐升温,一呼一吸一来一往,都充满了粉红色的暧昧味道。
乔曼轻轻地嘤咛一声,双眸半阖,微扬起的下巴弧线带出惊人的魅惑。
“只做一个化妆师,确实是委屈你了。”唐贤轻声道。
“可是我喜欢呢……”乔曼半身倾斜,又在瞬间转回来,“但是如果有精致的小东西做交换,其实做些兼职也很有趣,你说是吗,唐先生?”她的目光在每一个可能的角度,都投向白潇。
“我们是不是做得太过了,有这个必要吗?”唐贤的眼角余光也总是落向白潇,他眉头很隐蔽地轻蹙,“她好像很不好。”
“唐先生,你有我懂女人吗?”乔曼语声也曼曼,“像她这样固执又骄傲,还不喜欢与人交流的,不用非常手段,怎么让她印象深刻呢?唐先生,女人不能太宠啦,你要让她知道,她不是独一无二的。要知道,越漂亮的女人,你越不看她,她就会越是意你呢。”
唐贤轻轻嗤笑:“那么……美丽的乔曼小姐,你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呢?”
“你不正在看着我吗?”一个旋转回身的动作让乔曼落在唐贤的臂弯里,两人四目相对。
“可是我的心里却正想着她,真是遗憾啊。”唐贤微笑着叹息。
“所以我吃醋了……英俊的先生!”乔曼再度旋身离开,两人手掌交叠着,身体拉开了距离。
唐贤用力一拉,又将乔曼拉回身边,再度将一只手搭到她纤细的腰肢上。
“所以说……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美丽的小姐。”唐贤的视线再度转到了白潇身上,“你没见到过,她把我摔在地上的样子跟现在可是完全不一样啊。”
白潇已经走到舞厅的角落里,她要了一杯干红,远远地望着舞池中翩翩的人们。
“有些事情,不好做太过,真是可惜啊。”唐贤摇了摇头,又将目光收回。他凝视乔曼,声音更低了,“安华生居然要带你们去沙漠,他可真会找麻烦啊。”
乔曼笑了,意味不明,微量的嘲讽隐藏得很深。
“你放心去做你的事吧,即使是去了大沙漠,我也能打包票,白潇忘不了你了。”
白潇正无聊得想打哈欠,她觉得这干红味道怪怪的,华尔兹的动作也不符合她的审美观,这一切都很催眠,真是还不如回房睡觉。至于唐贤的冷落,更是正中她下怀。上次唐贤取笑了她,偏偏那种事情又争辩不得,现在白潇巴不得再也不见唐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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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三回:大漠行
大漠风光,无垠黄沙,不亲眼所见,是无论如何也想像不到那其实有多震撼人的。
当白潇随剧组成员一起走下车时,那入目间无边起伏的一片黄色当即便如一出盛大壮丽的战歌,满天满地唱响她的所有心魂,扑面而来的干燥气息就像亘古悲唱,承合在这壮丽当中,奏出无声的沉郁,让人在一瞬间慷慨凛然。
白潇脚踏着塔克拉玛干的黄沙,头顶着亿万年长存的骄阳,双膝却缓缓曲了下来。
她跪倒在这黄沙之上!
弯下腰,双手捧起一捧滚烫灼人的细沙,沙子堆在手掌上,隆起一个流线的小峰,然后又顺着手指的缝隙细帘般滑落到地上。
“潇潇,你做什么!”慢一步从车上下来的乔曼忙冲到白潇身边将她拉起,她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怎么像个小孩子一样,可别让沙子把手烫坏了!”
“怎么会。”白潇将手中剩下的一些沙子洒到沙地上,然后奉送给乔曼一个很灿烂的笑脸,“这才是上午呢,没到一天气温最高的时候,而且,我皮厚得很。”
刘四一边指挥扎营的工作,一边提着大嗓门高声道:“我们每天只有一个半小时,这还要在太阳升到最高以前赶回尤勒镇上去,大家可抓紧了啊!谁要是动作慢了,耽误了时间,中午可不管饭!”
有几个年轻人哈哈大笑,跟刘四闹了起来:“四哥,你不管饭,管不管酒?”
“四哥,要不有个汤喝也行啊!”
刘四笑骂:“一群小兔崽子!再耍嘴皮子可当心你们四哥手上的鞭子!”刘四双手之中空空如也,哪里来的鞭子,显然众人是笑闹惯了的。
白潇心情大好,连带安华生冷着脸向她招手的时候也不吝微笑相回。
陈诺戴着墨镜与遮阳帽,正站在安华生旁边,他先向白潇打起了招呼。
“白潇,热不热?”
“还好,没到最热的时候。”白潇笑着点头。
安华生脸色却不太好,他打断两人的对话,直接向白潇道:“刚才公司打电话来,制片方面要求来一场沙漠马战,你觉得怎么样?”
“剧本上原来没有安排马战啊。”白潇有些不解,“为什么要安排马战,这是纯神话体系的电影,时间本来就压缩得紧,哪里还有空间来安排马战?”
安华生苦笑道:“因为近来西方的魔幻电影中,骑士大行其道,制片说是要更加国际接轨,而且既然耗费大资源和时间来到了沙漠,就一定不能错过马战这个大卖点。可这不是武侠电影,也不是历史战争电影,我们中国的骑士跟西方神话中的骑士是完全不一样的。”
“不能拒绝吗?”白潇望望安华生,又望望安静站在一边的陈诺,陈诺对这个事情似乎并不关心。
安华生默然半晌,摇头道:“新的剧本已经修改好,等我们回到镇上就能收到传真。现在的问题是,仓促之间你的马上替身很难找,而且加上马战的话,在沙漠里实景拍摄难度又会增加,再加上酷暑的时候我们每天能利用的时间非常短,要想赶上下半年的发行计划,我们的拍摄时间就必须延长,这在沙漠是很艰难的。”
白潇明白他的意思了,她点点头,笑道:“我能吃苦的,安导只管放心安排。”
“好。”安华生虽然应着,但还是忧虑深重的样子。
白潇更不解了,安插马战明显不符合安华生的艺术理念,但以他的脾气,这次怎么又没有强烈反对呢?随即白潇又觉得自己想法狭隘,她没见到安华生强烈反对,并不代表安华生就没这样做过啊。说不定他早做了,只是最终也没能改变结果罢了。
“白潇,这是一把双刃剑啊。”安华生没头没脑地感叹,眉头紧锁着,头发凌乱干枯。
这一瞬间,白潇仿佛感到安华生老了十岁。
即便是到了他这样的成就与地位,也还是难免有身不由己的时候啊。
“安导。”白潇胸中涌起一股冲动,“不找替身了,关于马战,我所有的戏分都由我自己完成!”这话一脱口,她的胸中更是豪情涌动。大漠沙如雪,燕山月似钩。何当金络脑,快走踏清秋。有朝一日,马踏黄沙,单骑大漠,可不比做那一味清高的花仙子来得痛快得多?
“你会骑马吗?”可是安华生淡淡的一句话就将白潇击回了现实。
“我……”白潇怔了怔,眼神却坚定了起来,“我可以学,我一定利用每天拍戏之后的所有空闲时间去学!我可以学好的!”在这个年代,骑马是一种奢侈的运动,至少对于大多数的普通民众而言,纵马驰骋,那都是只能在电视或者梦里才能实现的事情。而现在这实现梦境的机会就摆在眼前,白潇又怎么能不抓住?
至于马匹和老师的问题,相信安华生能解决的。这总比找个体型相合的马术替身要来得简单得多。
安华生却有些意兴阑珊道:“再说吧,学骑马可不是几天就能速成的。总之今天的拍摄计划还是不变,我们先完成今天的任务吧。”
沙漠中拍摄难度系数果然直线飙升,虽然这里只是边缘地带,但灼热的烈阳同样挑战人的耐力。不光是耐力,还有其他很多麻烦也是在黄山极少遇到的。
比如沙漠中人特别容易出汗,汗流得厉害,蒸发得却又更快,一旦结干了,粘到层层叠叠的麻烦古装上,既耗人精神,更容易让人中暑。最折腾人的是,这天气里,妆特别容易花,一花又得洗掉重上,反反复复,弄得人心也跟着浮动。
到日将当中的时候,拍摄暂停,白潇卸了妆,额头上竟因为连翻折腾而长出颗小小的豆豆来了。
而其他人也没好到哪里去。其中就数扮演如来的那个演员最惨,释迦牟尼的包包头和大垂耳不是一般地考验他的化妆承受能力。
五十四回:琐事
条件愈艰苦,人心反而愈容易亲近,在陈诺和白潇一惯光洁的脸颊上都长出了几颗小豆豆以后,两个人的默契反而越来越好了。
白潇是觉得向来形象都帅得没边的陈大明星居然会长豆豆,实在是有趣得很,而这豆豆没能让陈诺脾气暴长,心情不愉,倒也还算他不是个纯粹的奶油小生,有点顺眼了。
陈诺见白潇长豆,却更觉惊奇。虽然美女不等于不长豆,虽然陈诺见到的许多美女上妆之前皮肤都不怎么样,但这段时间以来,白潇在陈诺心目中的位置是不一样的。很多时候,陈诺都恍惚以为白潇真是那鸿蒙之时的仙子了,他心倾慕之,怜惜之,就是没想过,这不是女神,这也不过是三千红尘中普普通通的一个人!
“乔曼,”陈诺指着白潇的脸说,“这里的粉最好还上厚一点,这颗豆豆没盖住。”
乔曼翻了一个妩媚的白眼,笑骂道:“就你眼睛毒!哪里不行了?要是上得太厚了,那就不是女仙,而是女鬼了!你有见地,你来上啊。”
陈诺也不生气,温和地笑了笑道:“那好,就我来吧,化妆也是我的基本功课之一呢。”
他取过工具,先拿软布轻轻拭过白潇额角和下巴一些脂粉重的地方,然后拿起小的补妆粉块,仔细盯着白潇的脸看了看,才道:“这个妆还是卸了吧,只要打一点隐形粉底液就好,其实白潇皮肤很好,平常就是粉擦重了,又流汗,才会长豆的。如果不擦粉,只是在豆豆周围做一点遮暇修饰,这豆豆应该还不会这么显眼,效果还好些。而且这样皮肤透气更好,也能使豆豆消得快些。”他一边说着,已经开始给白潇卸妆。
乔曼抱臂冷眼看着,旁边几个小助手早退到了帐篷边角,生怕这两个人杠起来拿他们出气。
陈诺倒不是故意针对乔曼,他只是觉得这些小事大可直说,根本不需要跟一个化妆师客气。
“陈帅哥,水平真不错嘛。”乔曼微歪着头,看着陈诺熟练地动着手,“唉……你这可是跟我一个小化妆师抢饭碗呢。所有的明星要是都有你这个化妆水平,我们化妆师还怎么活啊!”她语声幽幽的,眼神也幽幽的,白潇虽然一直不吭声地任他们摆布,这时候却忍不住打了个小小的寒颤。
陈诺浑然未觉,他给白潇卸了妆,又擦上了一层极轻极薄的隐形粉底液,再给她脸部做好修饰,到拿起软笔勾唇时却又怔住了。他小指外侧轻轻靠在白潇曲线秀美的下巴上,拇指和食中二指捏着勾唇软笔,刚勾了下唇的圆润弧线,眼睛却像中了魅魇,暗沉沉地盯住这一双红唇,一眨不眨,人也呆了。
白潇顿有如坐针毡之感,脸不自然地微向后倾了倾,然后低声唤道:“陈诺,陈诺,抓紧时间吧,我们速度一点。”
“啊……”陈诺将半倾的身子立起,使劲眨了眨眼睛,脸上不易觉察的红晕一闪而过,“是啊,那我们抓紧时间,乔曼,下面还是你来吧。”他将工具递还给乔曼,手背在自己唇上轻轻擦过,快步离开了。
乔曼嗔怒地瞪他一眼,才开始接下工作,一边又叹息起来。
过了一会,白潇还是沉默着,乔曼忍不住开口了。
“潇潇,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叹气呢?”
“如果想说的话,乔曼姐你自然会说的啊。而且既然是叹息,那还是能忘就忘吧,要是问得太清楚了,又加深你记忆,那可不好。”白潇说着话,嘴唇牵动,就把乔曼上妆的手带偏了。
“哎呀……别动!算啦,不逗你说话咯,不然又是给我自己找麻烦。”
日到近午的时候,剧组暂时收工了,为了节约时间和体力,大家就一起钻到帐篷里,吃过午饭后,或打扇子或睡午觉。在条件艰苦的沙漠里拍摄,众人一旦挤到一起,也就没什么上下之别,感情倒是一日比一日好。
白潇解下腰带,脱下繁复古装的外袍,单穿着里面那像睡衣似的中衣,便躺到小行军床上准备睡觉。这个帐篷里,一到午休的时候行军床就摆了六个,沙漠虽然炎热危险,但边缘地带的沙漠缺乏足够的威慑力,一到休息时候众人闲谈的热情就总是控制不住,白潇于是又只能在半梦半醒之间听起了八卦。
“白潇,潇潇……”扮演王母第七公主的二线明星张晓柔使劲叫了白潇几声。
“她睡着了,”乔曼半躺在白潇旁边的那张行军床上,拿着扇子给自己扇几下,又给白潇扇几下,“这些天可累着她啦,真不知道她下午回镇上怎么还有力气学骑马。”
扮演韦驮母亲的傅雯皱着眉头道:“她还真把自己当铁打了,算啦,我们还是别说话吵她了,都休息吧。”她的年纪其实并不大,只有二十七八岁,只是扮演一个中年妇女,到现在那个老相的妆还没卸下来,这一皱眉头,还真有几分威严。
剧组的人员流动性很大,一些配角都只是有戏份的时候就赶过来呆一两天,没有戏份的时候或者休息,或者就赶其他通告去了。傅雯是昨天才来的,而明天又要走了。她算是很勤劳的那种二线明星,老牌配角了。白潇初见她的时候还很是欢喜了一把,因为她在很多戏中都出演过白潇喜欢的人物,虽然全部是配角,但因为亮相的角色多,却很令白潇印象深刻。
相比较起来,傅雯是比陈诺更让白潇仰望得多的明星,在她的身上,白潇反而找到了fa